虽然他们都怀疑老妪口中的恩公的动机, 但到底是没有问出来身份,因为老妪自己也不知道, 每次联系都只是靠书信而已。
傍晚时分到达了随城, 这座边陲城池已经被白雪覆盖。
城门处有官兵在进行检查,神情举止凶巴巴的,进城的百姓被粗暴的推搡对待, 但谁也不敢吭声。
巫马定澜皱了皱眉头, 江洲漓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毕竟是自己待过守护过的地方,这才一年时间不到, 变化竟然大得让他吃惊。
巫马定澜察觉到江洲漓担忧的目光,偏头对她扯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然后轻轻拍了拍她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
城门的官兵对坐马车前来的百姓还是挺礼貌的,他们很顺利的就进了城。
车夫常年往来两地之间, 对随城的每个角落都很熟悉,知道两人要住店后, 便赶着马车往前走送他们去寻找客栈。
街道上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细听不像是做生意的吆喝声,反倒像是地痞流氓在欺负平民百姓。
巫马定澜微微挑起车窗的帘子往外看,街道两边到处是生意红火的青楼, 根本不用楼里姑娘招呼,就有络绎不绝的人往里走,客栈则几乎都没怎么见到了。
吵吵嚷嚷的声音是从一间酒楼的二楼传来的,楼上临街的桌子旁站了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正在冲坐在桌旁吃饭的书生叫嚣。店小二唯唯诺诺的站在边上不敢开口劝阻,也没有人去报案,其他客人似乎也已经习以为常,根本没人上前去阻止,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而已,神情麻木呆滞。
这还叫随城吗?整个就是一座乱城。
江洲漓见他看了许久,侧着头趴在他腿上也凑过去看,“好像不太正常呀——”
巫马定澜没有说话,到是车夫在外听见了她的感慨,低声的感慨道,“如今的随城已经不是过去的随城了,这还不是最乱的样子。”
这还不是最乱的样子?
江洲漓挑眉,都把城池治理成这样了,还是座极其重要的边境城池,难道就没人对城主感到不满,弹劾让他下台让贤给有识之士吗?
“朝廷这一年来收到的关于随城的信件,都是在说好的方面。”
巫马定澜扶着她坐回原位,意思就是随城现在是上下串通一气,把朝廷蒙在鼓里,城主不作为,指不定是因为拿了好处,睁只眼闭只眼。
因为要给青楼和赌场让地方,所以客栈基本都退到巷子里去了。
停在冷冷清清的巷子里,两边都是客栈,但几乎不见客人进出走动,甚至很多已经关门不做生意了,风幡变得破破烂烂。
巫马定澜小心的扶着江洲漓下车,替她掖好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