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阮荷还在想着这封信寄来的地址。她脑中猛然闪过一个猜测,但没拿到信,也不敢确定。
可是她的心却因为这个猜测“砰砰砰”地跳起来,骑着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
到村里,过完年的村民在路边站着说话,看到她询问她开学的日期,询问她哥哥们什么时候去学校。
前山村除了知青,就考出来这两个大学生,能不让所有人好奇吗。
阮荷着急回家,但这些村里的长辈也不能不应。她耐着性子应付过去,就赶紧回了家。
她娘正晒着被子,前几天都是阴天,今天好不容易有个好天气,她把家里所有人的被子都晒了出来。
看到阮荷快速进来,许雅琴看了她一眼,眉头皱了一下,有些担忧地说:“怎么这么着急,骑自行车不能快,多危险啊,撞到人了可怎么办。”
阮荷敷衍点着头,没时间和她娘细细掰扯,只赶紧停下车,跑到她娘身旁,稍微喘口气就着急说:“娘,邮局有你的挂号信,邮递员让我通知你去领。”
“啊?我的信?”许雅琴一愣,实在想不出来
谁会给她寄信。
不,有一个人。
许雅琴蓦地睁大眼睛看向阮荷,晾着被子的手有些抖。她平复了下呼吸,努力抑制住自己激动,语气看似平静地问:“哪里寄来的信?谁寄来的?”
“西北的信,我也不知道是谁。”
许雅琴这次手真的抖了,还没晾到绳上的被子往下一滑,就往地上掉下去,阮荷赶紧接住。
“娘,你是不是也想到了?”
阮荷边把被子往绳上放,边说着。
“是你舅舅,肯定是你舅舅,只有他在西北。”
许雅琴说着,眼眶开始发红,声音有些颤,还有着激动。
“你快带我去邮局。”许雅琴抹抹眼角,拉住阮荷的胳膊说。
这个家里,除了还小的阮茂松,只有许雅琴一个人不会骑自行车。不是没教过她,阮建业教了她十多天,也没把她教会。
许雅琴始终不敢单独一个人上车骑。
最后教她的阮建业信心还足着,但许雅琴却失去了耐心,不愿意学了。
阮建业在家里的地位向来是低于许雅琴的,媳妇说不乐意学,他劝了几句没有效果,只能听话不教了。
家里被子还没晒完,但许雅琴和阮荷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阮荷骑上自行车,许雅琴坐后面,一直催着她快点。满心焦急,一心在邮局信件上的许雅琴,已经忘了她之前对女儿嘱咐骑车慢点的话。
到邮局,许雅琴取了信,看着上面寄信人的名字,她眼睛瞬间就湿润了,紧紧抓住阮荷的手说:“是雅良,是你舅舅,他没事,他给我写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