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太快,马背颠簸, 司靳的情况看起来不大好,面白如纸。
凉烟将人揽下, 见司靳一直按压着腹部, 血迹透过指缝已经干涸,轻蹙眉:“想必九皇子身上有不少良药,现在安全了,赶紧上药吧。”
司靳毫不避讳, 刺啦一声撕开染血的衣衫,伤口极深,血肉模糊,但他面上却无丝毫波动,好似没有痛觉,轻描淡写地上药包扎。
凉烟忙撇过头,在戈乌碰上司靳,她颇感意外,见他被狼狈追杀,更是吃惊,毕竟司靳是何人。
是闇月楼楼主,嘉盛皇朝的九皇子,摆开身份不说,他自己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挥挥手便是血流成河,如何能想到他也会受伤?
随即又想到京都正旦朝会那晚,他不请自来,夜闯闺房,虽看起来无异,但地面和窗台分明落有血迹。
那时他说有三拨人追杀,但他能去见她,便是无大碍,而今日的情况看起来要严峻得多。
“美人,若是没有你,本王今日只怕要折损于此了。”
许是因着虚弱,司靳声音里带着几分喑哑,尾音轻扬。
凉烟忧心宴星渊那头的情况,只冷冷应声:“说笑了,以九皇子的本事,那些个追杀你的,得尽数折损才对。”
“伤口已处理好了,许久未见,回过头来,让本王好好瞧瞧。”
凉烟却是径直背转过身:“念在以往帮过的恩情,这才出手相救,眼下既已安全,九皇子还是叫自己的人来吧,也就此别过。”
“带来的人皆已死了,你个没心肝的,当真要将本王孤零零扔在此处?”
凉烟急着去放信号,听得司斳的话,诧异望过去:“你手下的人全都死了?方才那几个女子武功应是远不及你,怎会被她们追杀?”
司斳轻笑:“伤我的另有他人,若非我的人全力拖住,恐怕想要脱身都难,方才追着的,不过是些杂鱼。”
能将司斳伤成这般的人,凉烟暗自咂舌,也做不出将人抛下之事,从怀里拿出信号弹放出。
司斳半躺在草地上,精神状态不算好:“烟儿为何会来戈乌,不知是同谁一道来的?”
凉烟放出信号弹,坐下来等,司斳总美人美人的叫她,眼下突然将称呼一换,竟更觉别扭,转眸望过去,发现后者的长睫无力垂着,似要晕过去的模样,忙靠拢过去推了推。
“你还好吗?”
司斳的肤色本就透白,眼下更是如同虚幻,然那唇色在虚弱里却仍是艳红,半阖着眼瞧向凉烟,微弱的声音里透出冷森。
“同你一道的是谁?可是宴星渊,他比我好在哪?”
凉烟见他状态不好,虽不喜他的话,也只当充耳不闻:“二哥应当正在赶来的路上,他懂得比我多,能帮你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