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术我教过你,行军路上你已驾驭得炉火纯青,越影神驹也远非其它马匹可比,不用缰绳无妨,至于枪法及后面的刀剑,今日先喝酒,明日夜里我尽数教你。”
凉烟惊讶望过去:“二哥要一个晚上教会我枪刀剑?能行吗?”
“明日再告诉你行不行。”宴星渊不再说话,只低垂下眉眼,又开了一坛酒。
凉烟瞧着宴星渊越喝,面色越冷沉的模样,心头跳了跳,轻声劝道:“二哥莫要贪酒。”
因喝了酒的缘故,宴星渊声音里带了丝挠人心肝的沙哑,脊背也不似平日那般挺直如柏,斜斜抬肘撑靠在桌上,掀起眼眸望过来,静若明渊,内里仿若有黑色海浪翻卷,一层层的厚重冰凉,似要将人淹没:“难得喝上一次,自要喝个痛快。”
凉烟望进那双眸子里,更觉冷寒,刚欲找个说辞,宴星渊便先开口了。
“夜深天寒,三弟先回去歇息吧。”
想说的话被说出,凉烟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二哥你呢?”
“我再喝一会,也该如莲生那般睡沉了。”
宴星渊垂眸浅酌,清冷孑然的模样。
凉烟想到明日还要随他练习兵器,唯恐他醉了出什么乱子,耐下性子道:“那小弟再待上一会,大哥醉了有我们在,你醉了,也总该有个人看着些。”
宴星渊面上带了分淡淡笑意:“好,阿桑还是体贴的。”
阿桑这个新称呼,激得凉烟摸着双臂抖了抖鸡皮疙瘩。
半个时辰过去,百无聊赖下,凉烟困倦得眼皮都快要睁不开了。桌子那头宴星渊面颊绯红,头上的发带不知在何时被取下,歪垂着头,绸缎般垂顺的发丝挡了一半脸,醉眼朦胧的眼半眯着,长睫轻轻翕动。
醉了酒的宴星渊哪还有半分如云端孤鹤的清冷孤傲,眼下模样与往常可谓截然不同,再无禁欲,带着几分迷醉的慵懒风流,凉烟肆无忌惮打量起来,一时困意退去,精神抖擞。
许是燥热,宴星渊抬手拉扯下,衣衫松垮垮耷拉下去,喉结轻动,健硕的胸膛显出两分。
凉烟摸了摸鼻子,心道平日里他凭着一张脸便能让人看呆了去,没想到连身上的每寸肌肉也能生得恰到好处,直勾得人眼睛黏过去了,想转动都难。
宴星渊伸长一只胳膊摊在桌上,将头靠拢过去,眼眸彻底阖上。
凉烟轻轻唤了一声:“二哥?”
宴星渊无甚反应,只嘴唇微动,彰示着他尚存微弱意识。
凉烟松了口气,看来她这大哥二哥酒品都还算不错,醉了皆只是睡。
起身行过去,搀住宴星渊的胳膊,将其连拉带拽地往卧房里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