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乖嘛,都上车。”
装满人的大车一辆辆开走,庄鱼和牧咸对望一眼,她把火柴盒扔到油上,一簇火光窜天,橙红的大火连绵,汽车,房屋,道路,逐渐烧崩塌,蹒跚的丧尸在大火里嘶吼狂叫。
明明它们可以活。
火焰摇曳,热气扑得脸上一阵火辣。橙红映面,她透过它们似乎看见地狱火吞噬这个世界,他们坐在废墟的焦土上,世界寂静无声。
“鱼。”
肩膀被人揽住,她从思绪里抽神,看着牧咸的脸,愣了又愣。她发现自己最近爱神游。
“你到底要修什么?”她抓住他的手臂,认真地问。
“家。”
“我们的家。”
“我不想再醒来时找不到你。”
审讯室那次,让他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印象中的鱼是坚忍不拔,永不可摧倒的,但就是这么坚韧的人,被伤得体无完肤,像条被烧化的鱼,倒在他的怀里,奄奄一息。
他不知道该怎么抱她才不让她疼,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让她的伤好彻底。
什么都不知道,对一切束手无策。
他厌恶那样的自己。
她把他护得那么好,教他一切,他却什么都帮不到她。
现在,他可以给她家,有柔软棉的棉被,能看月亮的家。
*
大火连烧三天,烧坏了地底的排水系统,爆破管道,倒塌地下车场。
整座城市,被烧得光溜溜,眼过之处,尽是灰烬。
挖掘机正式开工,沿着地图的标线进行挖掘,泥土被大货车送走。
光秃秃的城市,一眼什么都可以看见,不用时不时担心丧尸从哪个角落窜出来,施工顺畅又快速。
白球在规划区域的外围烧上地狱火,丧尸一旦撞上去,沾火即成灰。
庄鱼看着四处跑着递水的杜鹃,凝神想了想,转身去找牧咸。
“阿咸,我看看你的规划图。”
规划图简单得不叫图。正中一个圈,写家,外面环绕一个大圈,写海。
没了。
“一千平方米,我们住岛上,周围灌溉成海洋?”她不确定地问。
“嗯,海大,没人打扰,不吵。”他拿过规划图卷起来放好。
庄鱼摊开地图,两指画出一个区域,“我们答应过只要他们听话,就保他们安全。安全区扩大到这里,留给他们,好不好。”
牧咸看也没看,抱着她闻发香,满足地说:“听你的。”
“挖一片海也是挖,那在这里挖一条道吧,我们灌满牛奶,如果丧尸掉进去活过来,算它好运,谁运气好谁活,我们不操心,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