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鬼话也只有后面那些傻大个信,它哼唧一声,像被鞭笞的陀螺咕噜噜。
山巅的人绕回来,车灯闪烁,是准备继续赶路。
“还要走多久?”庄鱼抹开窗上的白雾,黑暗的夜里雾气凝结,能见度太低。。
“大约两小时。”
他调转车头,车灯打在军卡上,吓得司机手抖。上山开得格外小心翼翼,七转八拐的弯愣是惊出一身汗。他不确定地探头看,雾气冰一脸,眨眼已结霜。
“小老板……”他可怜的叫,也只敢叫小老板,小老板人美又和气,不像大老板,脸比冰霜硬。
庄鱼挥手,他立马感恩戴德地摇上车窗,在暖和的空气里,脸上的霜融化串串水珠。
“你前面带路,我后面去。辛辛苦苦养了两星期的人,我可不想拿去喂丧尸。”她摸出饼干给他,“先吃点,不要饿着,咱们不急。”
牧咸咬住饼干,模糊不清的说:“急。”
她一时没听清,摸摸他的头,上了军车。
被挤到后面去的司机欲哭无泪,他叫小老板是想说他们可以在山上过夜,等天亮下山,哪想小老板竟然亲自上阵。
他小小声地问:“小老板,会,会开车,吗……”
她一边研究一边瞎扯:“我像是不会开车的人么,别说地上跑的,就是海里游的,天上飞的,哪样没开过?”
“……”小老板惯会吹牛。
一车人抱着被子看她东摸摸西看看,生疏的动作一看就是没开过。他们捅捅炉子,炉子抖抖肩膀,虚心地建议:“要不天亮再下山吧。”
“冷,咱们去个暖和点的地方过夜。”
这代表他们有好地方住了?
他们从不怀疑小老板在这方面的话,每天都是好吃好喝好住,好到要是没有倒塌的高楼大厦和破烂的路,准能以为自己是在旅游。
一群人半喜半忧,有人不怕死地叫:“开吧!你开!我相信你啊!”喊完赶紧喝水压压惊。
劝不住,就只能自救。
一群人将棉被收好,背上背包,已备危险时立马跳车保命。
庄鱼笑笑,按下喇叭,前面的小汽车刷地飙走,白雾里渗着点点尾灯的光。
这么急的?
她摸摸方向盘,说:“我觉得你们应该抓紧,然后别吃东西。”
咬薯片的声音顿住,只听“轰”的一声,大车猛窜出去,车轮碾过石头,滚过坑洼,颠得人被抛起落下翻腾。
现在的他们已经不是跳车保命的问题了,全都死死抓住车栏,咬牙切齿得恨不得把自己绑在上面。
什么弯弯绕绕,直角弯道,在她眼里宛如直路,从未缓过一下,油门踩下就没松过,上山四小时的路被她精华到一小时。
铁轨从余光里滑过,庄鱼捂额叹息。跑的跑的,汽车能跑得过高铁么,早该去开高铁,白赶两星期的路,每天还忙里忙外。
前面小汽车尾灯闪烁,她缓缓停车。
“到了。”
众人来不及看周围,车一停,立马跳下去狂吐呼吸,冷空气吹来,才惊觉一身黏汗。
有人抖着腿肚子喊:“真他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