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攸还是第一次听她说了这么多小时候的事情,见她想起旧事面露戚容,又故意逗她说:“本来我还想着让你给我绣一个荷包的,现在也只好作罢了。”
李汝宓蹙眉思索了一瞬,一脸认真说:“荷包,我见芍药绣过,看着不难,等我学学,给你做一个。”
“好。”宇文攸见画舫外的一支荷花开得好,就顺手摘了递给李汝宓,“那你给我绣一朵荷花。”
李汝宓拿着端详了一会儿,“就绣这一朵吧,芍药擅画,应该可以原模原样地描画下来。”
宇文攸还要说什么,后面跟着的船忽然加快速度划近了,一个小童立在船头朗声说:“殿下,长史大人让小人来回,宫里来人了,让殿下过去呢。”
宇文攸觉得扫兴,脸上神色自然带出不悦来,站起身问:“阿翁有说是什么事吗?”
小童道:“传旨的上差只说是圣上召殿下入宫,并未说是何事。”
李汝宓亦起身,在宇文攸手上拍了拍,状似安抚,“既然是皇上召见,殿下还是快去吧,兴许有什么急事呢。”
“嗯,这湖上凉爽,你自己再玩一会儿。”
“好。”
(转)
且说秦老夫人房里那老妈妈急急地奔到杜氏院中,将李汝珍的话稍稍修饰一番说与了杜氏听。
杜氏本来为乐浪传回的好消息称愿不已,心里正想着既然徐氏已经被她派去的人除掉了,李寔又去了淮南,什么时候回来,还能不能回来都说不好,这样一来,她的眼中钉肉中刺都没了,等到年底李汝玉和赵王府联了姻,以后就再也不用刻意去笼络李昶了,正得意呢,忽然听见这个消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骂道:“这个贱人,我心疼她病着,拨了那个院子给她养病,想不到她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既然李昶不用笼络了,露珠那浪货自然不用留了,留着回头再养下个一男半女,不是给自己添堵吗?她心里是这样想的,想到前头丫鬟回说露珠自称身体不适,所以眨眼间她就编出了这番说辞。说话间她忽然又嚎叫着大哭起来,边哭边示意屋子里的婆子们跟着她一起往外走。
一群丫鬟婆子跟着杜氏一起浩浩荡荡向那旧佛堂奔去,李汝珍要跟着看热闹,被李汝玉扯住了,“我们去祖母那里吧。”
李汝珍从未见过她母亲这样哭叫过,心里也有点害怕,乖觉地跟着李汝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