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旷忙道:“都围着干什么,快去传太医啊。”
宇文严的侍卫里立即分出三四个又翻身上马去了。
宇文严肩膀上血流不止,痛得他龇牙咧嘴。
旁边的侍卫头领向宇文旷说:“闵阳候,你没看清楚人怎么就可以乱放箭呢,也太冒失了。”
宇文旷梗着脖子道:“那我明明看到赵王拿箭在瞄河对岸的二哥,他们也都看见了,我哪里知道不是刺客呢?”
宇文严知道宇文旷那个性子天不怕地不怕,自从他父母双亲都过世后,他每日醉酒,不想上朝就不上朝,连皇帝都给他几分面子,这件事情要是让他这张大嘴嚷嚷出去,皇帝定然不会斥责宇文旷,恐怕还会疑心自己,当下他忍着痛斥责那侍卫头领道:“闭嘴,方才不过是误会而已,先把箭给我拔下来。”
宇文旷得了便宜仍旧不饶人,冲那侍卫头领瞪眼说:“听到没有,殿下都说是误会,你要再敢啰嗦,我就去告诉皇帝,殿下都是因为你们看护不周才受伤的。”
侍卫头领冷汗直下,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这边乱成一团,那边宇文攸匆匆打马从河水浅的地方跃到对岸来,从怀里摸出一瓶子扔入了那侍卫头领的手里,“这里面有些外伤的药,先给大哥敷了止血吧。”
(转)
到了傍晚必须出宫的时候,皇后又闹头疼,宇文攸便留在宫里侍候母疾,只有李汝宓一人出宫回了王府,马车刚进大门,就有书房这边的小童来回说秦詹事有事回禀。李汝宓遂下了马车,往书房这边来见秦诺。
书房里没有掌灯,王齐开了书房大门,匆匆带着小童进去燃灯,李汝宓就和秦诺站在门槛前交谈。
“皇后娘娘圣体违和,殿下在宫里侍疾,詹事若有急事回禀,如今宫门已经下钥,也要等明日了。”李汝宓淡淡说道,她看到秦诺未着官府,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家常袍子,寻思着他或许并不是为公事前来。
秦诺目视庭院里矮矮的灌木,道:“下官是为齐国宫室修造的事宜来见殿下的,也不是什么急事,既然殿下不在,下官明日再来就是了。”
李汝宓点点头。
秦诺又指了指廊下几口木头箱子道:“殿下曾让属下寻可供雕琢的木头来使,齐地产檀木,属下就地取材,带了一箱回来。却并不敢居功,那里面上好的紫檀木都是齐地属官献给殿下的,皆附有表文。”
李汝宓瞥了眼那几口箱子,见最前面的箱子上还放压着信封一样的物事,想来是那些官员写的表文,“有劳秦詹事了。”
秦诺朝李汝宓略一抱拳,弯腰成礼,“王妃若是没有别的吩咐,臣告退了。”
李汝宓看着他走了,走到那箱子旁,弯腰拾起信封,向旁边的小童们吩咐说:“箱子都先抬进书房里吧,等殿下回来过了目再入库。”
信封没有封口,李汝宓借着门口照出来的烛光看到有一张字条露出一角在信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