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并未看到假山后的光景,点头向岔路走去,杜孺人看看左近无人,在树下溜边向假山走去。
假山的山洞里慢慢挪出一片裙子,几乎吓了杜孺人一跳,杜孺人抚着胸口定定神,仔细辨认,却是李汝琴。
那边,刘碧波走到轩子的门口,抬手敲了敲,门从里面拉开,杜孺人离得远,只能看见开门的是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倒没看见。
再看李汝琴,她也在朝轩子门口望,而后钻入山洞里,许是小解,然后提了裙子走出来,又瞥了眼远处紧闭的轩子门扇,慌慌张张地往外走。
杜孺人一步步迎了上去,低声道:“真是好巧啊。”
李汝琴干笑一声,“是啊,原来杜孺人也在这里。”
“也在?那你告诉我,还有谁在这里?”杜孺人低低笑一声,走到了李汝琴面前。
……
笼子里关着十几只斗鸡,场中还有两只斗得正欢,李汝珍捂着鼻子站在旁边观战,她既觉得那鸡又臭又脏,又觉得他们斗起来好玩,并舍不得走。
看了一会儿,其中一只鸡落败,倒在了场地当中,宇文敏笑着鼓掌,又蹦又跳。
李汝珍看了吕氏一样,央告道:“阿姆,那只鸡是不是死了?咱们能讨过来把毛拔了吗?”
吕氏为难道:“这不妥吧。”
宇文敏听见了这话,不乐意道:“他只是累了,倒下休息呢,哪里就死了,你为何要拔他的毛?”
李汝珍道:“我不过是想做一个鸡毛毽子玩,你这么凶干嘛?”
宇文敏登时就撇起了嘴,“这是舅舅给我的斗鸡,是我的。”
他说话口齿不清,李汝珍不耐烦道:“你这人真不讲理,我又没说一定要要,不过是以为他死了,才那么说的,既然没死,我就不要了。”
宇文敏哪里被人这样呵斥过,索性放声哭了起来,“娘亲,敏儿被人欺负了,她诅咒我的斗鸡,呜呜呜。我要让娘亲打你的板子。”
吕氏见状,忙拉着李汝珍说:“小姐,咱们快回去吧。”
李汝珍跟他分辨不清,气得脸都红了,“你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听不懂人话吗?”说着跺了一脚,“你爱告状就去告吧,我又没理亏,才不怕你。”说着转身就走。
宇文敏被指责了这么几句,哭得更厉害。
吕氏忙和两个丫鬟跟着李汝珍向花园外面走去,李汝珍边走,边愤愤不平。
这边,宇文敏的奶娘闻讯赶来,把躺在地上踢腿骂人的宇文敏勉强扯入怀里,“哥儿快起来,地上凉,仔细冻着了。”
宇文敏只是哭,眼泪鼻涕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