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畔摇摇头,并不认同他说的话。
“……你非常好,霍准。”她喃喃道,“我一点都不想伤害你。我们现在这样很好。你不是我的父亲,你给我的眼神从来没有分给其他任何一个人。只要你像现在这样,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绝不会。”
霍准回答:“你不会伤害我的。”
沈畔没说话,只是更紧的抱着霍准,十分用力的在他怀里乱拱,像只撒娇的小动物。墙上的挂钟里有星星在闪动。霍准瞥了一眼时间,将右手放在盼盼蝴蝶骨的位置。这块蝴蝶骨对应着心脏。
“还记得你第一次去我家过夜吗?盼盼?”霍准温声道,“我给你念了一篇童话。”
“我记得。”提起甜蜜的过往,沈畔的语气轻松多了,“是《莴苣姑娘》。我们都嫌弃那个王子。”
“是的。”霍准道,“可是王子并没有做错什么,不是吗?那篇童话里的坏人,是女巫。女巫把莴苣姑娘关进了高塔。”
沈畔仔细想想:“但女巫也没有错。莴苣姑娘从出生开始就是属于女巫的东西了。她有权占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霍准沉默的注视她。沈畔愣住了。
“所以,我是个女巫吗?”
你当然不是。你是那个出生起就被关进高塔的姑娘。
霍准摇摇头:“现在我给你讲一个关于女巫的故事。你仔细听好。”
“从前,有三个女巫。”
第一个女巫自豪于自己的美貌,她渴望着异性倾慕的眼光。她的原罪是肉|欲。永无止境的欲望。最终她灼烧着的欲望也灼烧了她自己——第一位女巫死于干渴。极度的渴。然而在她清醒的最后一刻,流入喉咙中的东西只有血液与肉糜——那曾经被她玩弄的牺牲品们的血液,那来自懦弱的男人,花心的男人,追悔莫及的男人,痴心妄想的男人,失去手臂被恐吓到精神失常的男人——还有怨恨着她的女人,也许女人中间还有几个没能诞生于世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