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黎漠回至东宫整理书文。

云毓站在一旁,脸色阴沉,他咬了咬牙沉声道:“殿下为何不推辞?陵洲刺史去了旬日便一命呜呼,殿下此去凶险至极,陈婉明摆着是要殿下有去无回,殿下为何还在在朝堂上答应?”

黎漠将奏折摞好,抬眸淡淡地扫了云毓一眼道:“我不去,裴行俨便要去。裴家若是出事,婉窈怎么办?”

云毓眼眸闪了闪,他道:“可是若是殿下出事,裴姑娘依旧不能善终。”

“我不会让她有事。”黎漠摇了摇头,他抬眸沉声道:“此次前去陵洲,你不必随行。本王的兵玺以及八十四云骑全权交给婉窈,若是本王出事,你迅速带着婉窈前往漠北投靠平哥。我这些年经营的那些势力,足矣护婉窈一世平安。”

云毓脸色变了变,他咬了咬牙,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黎漠扫了他一眼,知道云毓不甘心,他不好再说什么,转身收拾着行李。

翌日。晨光熹微,东方天际泛起浅浅的鱼肚白,守城的侍卫打着哈欠将城门推开,一辆马车辚辚驶过城门,绝尘向着东南方的官道上驶去。

在离洛南城十里远的桃花亭里坐着一位身着石青色长衫,头上绑着青巾的男子。他背对着出城的官道东南向坐着,桌前摆着一小碟牛肉和一个小酒壶。

哒哒的马蹄声如急雨般传来,黎漠掀开帘子探出头来道:“在前头歇息一会再走。”

车夫答应了一声,他一拉缰绳,将马车停在桃花亭外,翻身下来,将长凳给黎漠放置好后,垂手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