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此人正经不过三秒。

云毓无奈地叹了口气,忽听屋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眼神一凛,身子迅速贴上墙壁,侧耳细听,抬手朝宋归比了个手势,示意她挪到自己身后。

宋归点头,双膝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爬到云毓身后,然后跪坐着直起身子,她将手探到袖中,攥紧了浓硫酸的小瓷瓶。

弦月半边隐在了云中,牢狱黯淡下来,黑暗中,宋归静坐着,她尽量放轻呼吸,稳住心神,以保证不给云毓添乱。

万籁俱寂的月夜,偶尔听得几声鹧鸪的啼鸣声,和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宋归额头已经沁出冷汗,她瞪着眼睛死死盯着窗子,神经高度紧张。

黑暗中,忽听窗口传来“噗”的一声,宋归瞳孔骤缩,只见云毓抬臂,一枚金线镖瞬时出手,听得“铮”的一声,黑暗中不知什么东西被云毓打落,云毓一个纵身似壁虎般贴在窗边,金光闪过,三枚金线镖已然出手,宋归听得窗外有人闷哼一声,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似乎是朝外头逃走了。

云毓又在窗边趴了一会,这才一个鹞子翻身坐在牢狱中,对宋归低声道:“死了三个,两个跑了,裴姑娘,今夜辛苦你莫要睡觉,属下担心他们会再返回来。”

“嗯,好,多谢你出手相救。”宋归松了口气,她抬袖沾了沾额头的汗水,点点头问:“适才你打落的是何物?”

云毓闻言俯身,右手食指中指合拢在地上细细摸了一会,待他直起身的时候,手指间已然夹了一根钢针,宋归挑了挑眉,正要伸手去碰,被云毓推开了,他低声道:“针上有毒,姑娘还是莫要碰为好。”

宋归眉头一跳,她磨了磨后槽牙,“陈婉下手还真是招招狠辣啊。”

云毓不置可否,他反掌将那枚钢针拍进墙壁里,靠墙盘膝坐下,闭眸吐纳运功。

宋归在墙角坐下,她屈起双腿抱在胸前,轻声问:“嗳,你给我讲讲黎漠小时候的事情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