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要流产,你拒绝的时候,我们不就说好了,孩子生下来,你养。现在孩子都三个多月了,我也该走了。”
“朝鸽!”俞逆暴跳如雷,每一次呼吸就像锋利刀子划过,“那之前呢,这将近一年的快乐时光都是假的吗?”
他们一起旅游,一路向南,在沙蓝小岛定居,组成一个家,等待一个孩子的出生。
不知道为什么,自孩子生下来后,朝鸽愈发频繁提出要离开。
“孩子连奶都没有断,你就那么狠心,告诉我,为什么非要离开。沙蓝不是你想来的地方吗?”
他质问,面前的女人仍旧一副八风不动,油盐不进的冷然。
而此时的俞逆还不知道,朝鸽的病情已经愈加严重。
她的奶水少,只能在孩子哭泣的时候给孩子冲奶喝,可是她甚至糊涂到忘记手里的奶还是热的,在小孩红着嘴唇痛哭的瞬间,她忽然有了神志,手瞬间抽回。
滚烫的奶撒了她一腿,可是烫伤的腿还没有无辜孩子疼痛的哭泣让她难受。
她可是个妈妈,可是她会偶尔忘记孩子喝没喝奶,会把买回来的孩子新衣服弄丢,会忘记俞逆昨天疼爱的喊她宝宝,求她留下。
她翻起日记本,才意识到,她已经因为离开的事情和俞逆吵了四次架了,再不走,她真要成一个脑袋不清楚,慢慢连生活能力都没有的人了。
她要靠着俞逆来养活,她甚至比还是婴儿的女儿还麻烦。
她真能留下来,选择这样的生存吗?
日记本里没有再写,那天争吵之后,突然有一天,俞逆接到高雨电话,夫人急匆匆离开了。
俞逆惊慌赶回家里,行李箱消失。
幸好,不是所有物品都拿走了。
她着急离开,一定有原因,不是抛弃。
他这样想,这样坚定。
可是在那之后,她再也没回来过,他从不愿相信到逐渐接受,用了两年的时间。
他带着俞点在沙蓝生活,拒绝再想起她。
那间房间从她离开便锁着,再也没有打开过。
直到江修结婚,他去参加婚礼。
婚礼当天,新娘林小珀因为约好的伴娘没有出现痛哭,他从中听见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赵鸽。
他才知道,林小珀是她的好友。
他拒绝去询问,却最后还是没忍住,她为什么连自己最好朋友的婚礼都失了约。
林小珀说:她消失了。
直到那是,俞逆才发现怪异。
从林小珀的诉说中,他知道她当初急匆匆离开是因为父亲去世,不是真的要抛弃他们。
可是葬礼过后,却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奇怪的感觉笼罩着他,他决定要找到她,要问清楚答案。
可当他去查时,他才发现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丝毫找不到踪迹。
他从临城急忙回了沙蓝,在这间上了锁的房间,终于找到她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