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流筝也没凑多久,把爪子放下去,笑靥如花地对男人说:“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想……”

跟你交个朋友,然后蹭点你身上的灵气这句话还没冒出口,男人开口:“你喜欢我?”

“……”流筝呆立住,“啊?”

还没来得及消化眼前这只鬼的脑回路,流筝又听他说:“我不会要一只妖。”

魏煊的心如他的皮囊一样冷淡,能跟流筝说这两句似乎用尽了他有所的耐心,他话毕,绕开流筝扬长而去,走出客栈之时,手里捏着的帷帽戴到头顶。

流筝转身看他,眼睛亮了亮。

“对啊,要是能和这只鬼成为道侣,那蹭灵气这种事情不是家常便饭了么!”流筝突发奇想地想出一个更好的勾搭法子。

不过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她鸡皮疙瘩就起了一地,“咦,要和这个冷冰块臭王八蛋鬼成为道侣,那也太没趣了吧。”

“还是算了算了。”流筝抠着鸡皮疙瘩赶紧跑回屋表示要静静。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流筝踩在桌子腿中间的杠杠上,捧着脸听小高台上那笑眯眯老头胡编瞎叨着某位修仙大能的故事,完全将魏煊这只黑乎乎的鬼忘了个一干二净。

直到胡萝卜精走到她跟前说:“老大,那只鬼应该不会回来了吧?要不要把他的厢房清了?”

不远处正攥着扫帚在扫地的大白菜精说:“不好吧,他是付了三个月房钱的,三个月还没到呢。”

流筝这才记起了这么个人,一记起来,那牙牙痒的恨意又如滔滔江水般涌进脑海,流筝不是气魏煊突然就走了蹭不到灵气,而是气她那般真心实意地给他送了那么多精心准备的小木桶,每天雷打不动地送,最后竟然一口灵气也没捞着,太划不来了,简直可恶。

心情不好会影响皮肤和健康,流筝气了一下赶忙把火气压下去,对胡萝卜精摆摆小手,“不管它,不能为了这只鬼打破了咱们水竹的信誉,等满了三个月再清他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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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想了起来,流筝又没忍住推开九号厢房的房门。

里面那十几只小木桶还大剌剌地摆在原地没动过,那日男人离开,直到第二天晚上都没回来时,第三天早上流筝就没忍住推了九号房的门。

她还没好好感叹一下男人出门也不锁门这一举动,蓦地就看见她送给男人那十几只小木桶呆呆傻傻地、歪歪扭扭地躺在窗户边,似乎没被男人动过。

她走上前一看,那小木桶里的信和小盒子都还原封不动地放在里面,只有一只小木桶是空的。

转头,一封信和一个小木盒挺尸一般躺在桌上,信倒是明显被拆开看过,那小木盒里的东西也明显被男人看过,流筝却当场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和着她辛辛苦苦送了这么多只小木桶,男人压根只搭理了一只,其他的甚至可能都没有看过一眼?

好吧,是个狼人。

那晚流筝做了一个很血腥的梦,梦见自己将一只长得跟小白脸似的臭鬼跺成肉酱,梦里爽是爽,可那晚她竟然没出息地被自己的梦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