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汀无声地笑了笑,动了动小臂,轻轻巧巧地甩开了步成言的手。
步成言冷眼瞧着她,压低声量道:“我不想在山月这里跟你动手。”
“师姐说笑。”鹿汀稍稍低头,嘴角却上扬地愈加猖狂。
步成言干脆直接无视掉鹿汀的存在,径直走到了燕山月的床前。
床上的燕山月眉头紧锁,冷汗淋淋,手指死死扣着床板,仿佛在与什么东西做着激烈斗争。
“你对他做了什么?”步成言眼皮一跳,猛地回头质问,可身后哪里还有鹿汀的身影。
糟了,步成言眼前走马灯似的回放着鹿汀方才的所作所为,那分明是在转移步成言的注意力,借此拖延时间。
如此拙劣的手段,步成言居然丝毫未觉,她是真的被那朵小黑莲花恶心到了;也是真的没有想到,她居然敢在门派中下手。
步成言之前猜想得不错,鹿汀没有直接刺杀燕山月的能力,或者说,她一出手,周身散发的妖气有极大的可能暴露自己,于是她不能硬碰硬。
之前步成言与鹿汀在竹林里的那一战近乎肉搏,交战时,步成言就敏锐地发现了鹿汀不能贸然使用法术这一致命弱点,也正是因此,她掉以轻心了。
步成言的眉头拧成了十八街小麻花,她试探性地用手覆住了燕山月青筋暴起的小爪子,企图以此来安抚身陷梦魇的少年。
谁知,那只用力到发抖的小爪子突然挥了起来,一下子抓在步成言伸过来的手背上,血花四溅,步成言吃痛,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这小崽子属猫的吗?一言不合就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