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椒据实以报:“冷角说你不是人。”

“……”

到了晚间,正要设宴款待白泠泠。

虽然是雪狼王在下午临时交代的任务,但冷角确实也张罗得有模有样,并没有失礼之处。

殿内彩灯辉煌,轻歌曼舞,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雪狼王点头赞许,只说冷角不错。

白泠泠心里却不痛快。

冷角听见雪狼王夸赞自己,连忙站起来行谢礼、敬酒。

白泠泠只也站起来,对冷角敬酒,说:“谢谢贵妃设宴。”说着,白泠泠又道:“这些日子我在宫里,多亏了贵妃的接待。实在无以为报。为了答谢贵妃,打算送您一件小礼物。”

冷角闻言,忙答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不敢收白子大人的礼物。”

白泠泠却说:“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您不要担心。”

说着,白泠泠便让人抬上了一个鱼缸,鱼缸里放着一条丑得奇特的大鱼,嘴巴一张,都是尖锐乱牙。

“这鱼儿可真是……”冷角仿佛想说“这鱼儿可真是丑”,但还是定了定神,说,“这鱼儿可真是好别致。”

“这深海鮟鱇鱼,就献给贵妃了。”白泠泠说道。

这丝竹曼舞的,也是个不错的宴会。

为了让宴会看起来比较“像样”,乐坊的歌姬和舞伎都上台献艺了。其中一个貌美的男舞伎颇为抢眼,艳冷红衣,罗袜生微步。

冷角一直盯着那个男舞伎。

其实是,彩排的时候这个舞伎经常在这一节跳错舞步,冷角心里担心焦虑,才在细节处多看了这个男舞伎几眼。

不过,冷角也自持身份,不会盯得很明显,只是不是瞥看罢了。然而,白泠泠却注意到了这一点,便也忍不住仔细打量这个男舞伎,却见这个舞伎妖里妖气的,还穿红衣服化浓妆,根本就不好看嘛!

白泠泠越看越气,越气越看,盯得舞伎背脊上都起俩火洞了。

雪狼王也看出来了,待舞曲停了,便笑道:“这个红衣男舞伎叫什么?”

冷角上前回答:“这是乐坊新来的水蛇精,叫文漪。”

“文什么……?”柳椒一时没听明白。

冷角答道:“文漪,有诗词说‘文漪缘飔起’,也有说‘方舟荡文漪’。说的就是这个‘文漪’,意思是多变的波纹。”

“那么繁复,还不如叫‘多波’干净。”白泠泠批评说。

冷角脸色微变。

文漪却忍不住说:“本来仆叫‘文毅’,‘文漪’是羊贵妃赐的艺名。”

听见是冷角赐名,白泠泠便也噎了一下,说:“那……那确实听着比文毅好。”

雪狼王却道:“什么,我觉得‘多波’比较好啊。小椒,你觉得呢?”

柳椒正在啃着鸡爪子呢,一脸迷糊的:“大王您说好就好。”

雪狼王想了想,说:“这样吧,我看白子对文漪很感兴趣嘛。明天,文漪你就再去一次白泠泠的宫里。单独献舞吧。”

白泠泠闻言,脸色微变,但雪狼王也不等白泠泠拒绝,只说“散了吧”,说完,雪狼王便拉着柳椒回寝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