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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争寒摇头,湛蓝的眼中带着几分笑意,他摩|擦着手上的玉佩想着大长公主温柔的模样,心里十分温暖。这是他爹娘留给他的信物,和那本枪谱一样都该属于穆家,都是他和穆家的联系。</p>

“此去虎牙口归期尚早,这枚玉佩我想请兄长帮我代为保管。”梅争寒把玉佩递给梁简,虎牙口靠近漠北,保不准就有人认识这东西,所以梅争寒不打算带走。而且他也想留一样特别的东西在梁简身边,想来想去只有这枚代表他身份的玉佩。</p>

梁简伸手去接玉佩,触及到梅争寒的指尖时又缩了回来,他低垂眉眼立在黄|色的烛光中,神色犹豫:“帮你保管不是不行,只是你知道这枚玉佩的意义吗?”</p>

梅争寒摇头,这个他倒是真的不知道。</p>

梁简看着他,轻抿唇,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这枚玉佩是穆家嫡系的象征,可以调动穆家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和虎符一样重要。”</p>

这一点也是梁简调查梅争寒身世的时候知道的,穆家对于穆家军来说意义非凡,所以穆家嫡系的玉佩在穆家军的眼中颇有分量。梁简不想梅争寒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把这枚玉佩交给别人,哪怕那个人是他。</p>

梅争寒瞳孔骤缩,手上的玉佩顿时沉重不少,不过很快他就释怀,拉过梁简的手把玉佩郑重地放在他的手心:“这东西在我手上和在你手上没有区别。”</p>

梅争寒相信梁简,玉佩就是交到他手上他也不会滥用。</p>

入手的玉佩带着凉意,却让梁简心里一暖,他虚握住玉佩,道:“好,我先替你收着。你的其他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打算什么时候走。”</p>

“后天。”梅争寒道:“你刚才和宋远谈事情的时候我问过下面的官员,服兵役的囚犯在昨天就动身了,我算是晚的。不过我和他们不一样,说不定还能走在前面,所以私心在晚一天。”</p>

其他囚犯都是官差押送,手上戴着枷锁,脚上戴着脚铐,唯有梅争寒要自己骑马去,知道的他是服刑兵役,不知道还以为他就是去玩玩。这倒不是梁简徇私,实在是这件事本就是走个过场,梅争寒没必要去遭那份罪。</p>

他要是连这点后门都不能给梅争寒开,那他也太失败了。</p>

一天的时间不长,能做的事情也有限,梅争寒只是想安安静静地陪梁简待这一天,给自己留下一点特别的回忆,用之后的两年来回味。</p>

梁简稍微一想就明白梅争寒的用意,心里有些发闷,他上前揽住梅争寒的肩,道:“我会把明天的时间空出来,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p>

梁简说的很认真,反倒让梅争寒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梁简俊美的模样,用手拂过他漂亮的桃花眼道:“我帮兄长画一幅丹青吧。”</p>

梁简抬眼看着他,梅争寒道:“军营长夜漫漫,只好把你的画像带在身边以解相思之苦。”</p>

第146章</p>

争寒说要替梁简画一张丹青, 梁简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可梅争寒却不急着画, 而是催梁简去沐浴换衣早点休息。</p>

“我还没有想好画什么样的丹青图, 所以不急。”</p>

梅争寒丢下这句话就把梁简推到屏风后面, 哪里有准备好的热水。更衣这种事自然不需要梅争寒插手, 梅争寒自觉地退出去。这是他和梁简就寝的居室, 并没有备笔墨纸砚。梅争寒扫视一圈, 觉得每一个角落都很可爱。</p>

因为有梁简, 所以让他觉得弥足珍贵。</p>

梁简沐浴的时间不长, 很快就从屏风后面出来,梅争寒只给他拿了里衣,他随手还披了一件外套,带子松松垮垮地系在腰上。</p>

梅争寒自觉地把一半床让出来,梁简熄灯睡下, 黑暗中梅争寒靠了过来, 动作却很规矩, 只是紧挨着梁简。有些事情他们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没有必要说的太明白。</p>

去军营这事一早便定下, 哪怕现在两个人心里都有所不舍, 却也没有开口说出来。他们都明白,现在这个时局容不下他们儿女情长。江南暗地里换了两个城主,各郡县的权利都会受到波及, 等他们反应过来内乱避不可免。</p>

李钰自己在深宫之中,周围的人各个虎视眈眈, 滇西边境的闽国也不安分,战火只是时间的问题。</p>

他们今夜要是为了个人私情而不顾将来的时局,等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一定会后悔。</p>

梁简抬起手想要去抱梅争寒,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平静道:“睡吧。”</p>

梅争寒嗯了一声,鼻尖都是梁简沐浴后干净好闻的气息,曾在他的梦里萦绕不散,让他心动乃至于情动。</p>

一|夜安眠,梅争寒起了个大早,他先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枪法,看梁简没有起床的意思便溜达去厨房,自己动手为梁简做了一顿饭。</p>

梅争寒摇头,湛蓝的眼中带着几分笑意,他摩|擦着手上的玉佩想着大长公主温柔的模样,心里十分温暖。这是他爹娘留给他的信物,和那本枪谱一样都该属于穆家,都是他和穆家的联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