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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被人左右架住,面露惧色,耍泼打滚起来。杨少主嫌他吵的可以,怒甩一鞭打在乞丐身上,对手下吩咐道:“给我把他的嘴堵上丢河里泡两天,我看他还敢不敢。”</p>

“住手,你们……他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他?”那乞丐实在可怜,又哭又闹的求饶,可是因为刚才被他袭击过,江盛雪同情的心思弱了许多,阻止的时候也没看那乞丐,而是盯着所谓的杨少主。</p>

杨少主的手下速度的堵上乞丐的嘴,又往他腹部猛击一拳,让他不在反抗。杨少主挥手让他们下去,江盛雪上前阻拦,被杨少主伸手挡住。</p>

“姑娘,听你口音不是红叶城的人。难怪,这人咎由自取,你还是别掺和了。”</p>

杨少主温声解释,他对江盛雪的态度可比对乞丐好多了,眉目飞扬,嘴角含笑。江盛雪搓了搓手臂,在杨少主的步步紧逼下后退,道:“那也不能让他沉河,现在不比夏日,又有时疫盛行,泡两日准出事。”</p>

杨少主目光一沉,握着手里的鞭子,满不在乎的说道:“死了岂不干净。”</p>

“你怎可如此草菅人命?”江盛雪被这话气到,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现在城里的大家都是能救一个算一个,这个人却轻飘飘的说死了算了。</p>

杨少主诧异的看着江盛雪,见她年岁不大,尚带几分稚气,浑身散发着不谙世事的纯真气息,料想她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没吃过亏尝过苦头,涉世未深,不懂的何为市井奸诈。</p>

难得遇见这种赤子之心,杨少主玩心大起。他用马鞭挑起江盛雪的下巴,坏笑道:“草芥人命的勾当我从来不干,但当街劫色却常有。长夜漫漫,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人生。”</p>

“你……”江盛雪气上心头,平日和梅争寒斗嘴的本领好像消失一般,骂人的词都卡在喉咙里。她愤恨的瞪了杨少主一眼,拍开杨少主的鞭子。</p>

杨少主不依不饶,鞭子一收又凑上来。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得逞,被人当场截住。</p>

江盛雪只觉眼前一花,被人拦腰抱住往身后一带,便和来人交换位置,被来人护在身后,同时怀里还多了一只漂亮的玉兰簪——是来人顺手塞她怀里的。</p>

梅争寒一脚踢出,逼退上前的杨少主,脸色阴沉的看着他,冷声道:“哪里来的阿猫阿狗,竟敢打我妹妹的主意。”</p>

江盛雪握着玉兰簪,被人欺负的闷气一扫而空,她哭笑不得的看着梅争寒的背影,小心翼翼的把玉兰簪收在怀里。刚才她左等右等等不来梅争寒,是因为梅争寒去给她买首饰哄她开心。</p>

杨少主后退半步,看着衣服上灰扑扑的印子,柳叶眉轻皱起来,眉间多出个川字。他抬手拍去衣服上的尘土,示意身后的人原地待命,抬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梅争寒,道:“阁下护妹心切我很理解,但你不问缘由上来就是一脚,是不是太过分了?”</p>

“你的行为我都看在眼里,需要找你讨个理由吗?”</p>

“哦,那你又怎么知道自己看见的是真的?”杨少主拖长了调子,他的眼神把梅争寒从头看到脚,来来回回不知道看了多少遍,越看越兴奋,掩唇笑道:“我才发现你也长得很好看,特别是这双泛着微蓝的眼睛,让人色|欲熏心。”</p>

杨少主言词轻佻,眼神赤|裸不加掩饰,梅争寒大怒,从来都是他欣赏美人,还是第一次被人当美人调|戏,当下直接一掌劈过去。杨少主也不躲,随手将马鞭往后一扔,赤手空拳对上梅争寒。他这人轻佻倨傲自然有轻佻倨傲的本事,一身功夫竟然不弱,和梅争寒不相上下。两个人见招拆招,打的难舍难分。</p>

跟着杨少主的那群人都身怀武艺,看二人打斗进入白热化状态,竟然谁也不着急,不怕事大的跟着起哄,拍手叫好。江盛雪对梅争寒的身手有信心,他蒙着眼都能打赢卢天,现在自然也不会怕这个登徒子。</p>

双方各不相让,势必要争出一个高下。</p>

这边热火朝天,而另一边,带着宋远出来找人的梁简正不慌不忙的往这边走,沿途的万家灯火照亮一整条大街,梁简看起来兴致不错,还哼了两句江南的乡间小曲。那词的调子有着江南独特的韵味,唱的是懵懂的少年情怀,舒缓而清脆。</p>

宋远听的入神,他仿佛从梁简的歌声中看到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初入江湖,有着憧憬和豪情,也有胆怯和羞涩。</p>

只不过梁简的歌声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阵呼喊声打断,大街的尽头跑来一个官兵,边跑边喊道:“宋大人,不好了,出事了。”</p>

官兵话说完人便到了宋远跟前,他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指着身后的一条街道:“那边,梅公子和千羽门的人打起来了……”</p>

乞丐被人左右架住,面露惧色,耍泼打滚起来。杨少主嫌他吵的可以,怒甩一鞭打在乞丐身上,对手下吩咐道:“给我把他的嘴堵上丢河里泡两天,我看他还敢不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