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不是你不喜欢我,我都要以为你不回平教是因为舍不得离开我了。”
他这话本是无由头的碎碎念,大部分注意力还是放在那本记录法术的小册子上的。然则这无心的一句,却给段无迹当头一棒。
耳根一下子就烧了,也不知道这人有没有往他这边看,连忙别过头去,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一只喜鹊从远处飞来,落在窗轩瞧了两眼,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叽喳着绕着段无迹飞了一圈,报喜似的,欢快地飞走了。
邵慕白每天翻阅法册,把沾边的法术都研弄了一遍,却毫无头绪。苦了他心里焦愁万分,又怕段无迹知道了难过,还要在他面前伪装出一副“我已经有进展”的模样。
不知不觉,离段无迹失明已经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邵慕白充分发挥一个温柔情人该有的样子,对段无迹无微不至。只是顾及着那人的洁癖,他没睡上床铺,只在床边打了个地铺,半夜要端茶递水的也方便。
当然,方便是次要的。主要原因还是段无迹此次遭遇横祸,他没能及时阻止灾祸,心里委实愧责。故而,守在这人身边,确保万全,心里也踏实一些。
只是今晚,注定是个不凡之夜。
子时的梆子一敲,段无迹便隐隐觉着眼珠刺痛,在梦中也不得安宁。
起先还算不上痛,顶多是有动静,如牛毛似的在他眼皮底下蹿。到后来,便仿佛针扎一般,一跳一跳的,并且伴随着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慢慢流动,弄得他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