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歌盯着他半晌,突然起身,发疯一样地将同心结从炭盆里拿出来,仓皇着那手不停拍打上头的火苗,直至火星子都尽数熄灭。
阿端见状,哭喊着跪在他身前,十分心疼道:“公子您这是何苦!这东西不要便不要了,做什么糟蹋您自己!”
平歌的手指被烧得脱了皮,指甲也黑了一块。他紧紧攥着还剩下的残缺的同心结,被烧去大半之后,线头也朝四面八方散落出来,已然完全失了它本来的样子。
“哈哈哈——”
平歌坐在地上,将同心结按在胸口,发出一阵又一阵凄厉的笑声。
阿端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准确来讲,没人会明白他在笑什么。
尖锐的笑声绕过房梁,在人心刺穿好几个血窟窿。
平歌分明在笑,却让人感到无限的痛苦与悲哀。毕竟,能痛痛快快哭一场便能发泄的哀伤,都还不能算真正的哀伤。
阿端帮平歌上了药,两人才打着灯笼走了。平歌虽然失宠,但衣食供应是不缺的。
然则,这药涂了,手上的伤没几日便会好,可心口那道赫然才会伤口,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结痂。
平歌主仆按时出现在了宴会上,他们被安排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虽不起眼,却能将主位上的楚幽和平芝看的一清二楚。
阿端知晓平歌心中难受,便不停往他盘子里夹各种他喜欢的吃食,小声道:“公子不喜欢,不看他们便是。多吃些东西,这么好的点心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平歌收回眼神,转而看着桌上的果品,“......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