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慕白下意识唤他,又突然想起来是在演戏,只能硬生生收起来。眼神一拧,调到别处。
段无迹的拳头攥得很死,周身都在颤抖,声音尤甚:
“邵慕白,我只问你一句,你今生,有无爱过我?”
语气卑微,仿佛消弭在空气中的灰尘,转眼便散。
邵慕白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理智告诉他要说“不爱”,让躲在窗外窃听的鬼妖听得清清楚楚。
但,对上段无迹的眸子,他却说不出来。
他高估了自己控制情绪的能力。
前世,他对段无迹说过千万句剜心刺骨的绝情话,越说的多,越错的多,乃至他最后在小木屋里避难疗伤,每每想一句,那之前在段无迹身上刺穿了千百个窟窿的话,原封不动反噬到了他自己身上。
他又张了张嘴,仍旧发不出任何声音。
段无迹见他不说话,便道:“你说不出来,我来帮你说。你记着,今日这话是我说的,提出恩断义绝一刀两断的人是我,不是你。抛弃的那个是我,被抛弃的,是你。”
即便是戏本台词,也很有段无迹自己不服输的倔强风格。
他顿了顿,看进邵慕白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你给我听清楚,邵慕白,我不爱你。从前不爱,往后更不会爱。我跟你在一起,不过是逢场作戏,一个人过着没意思才找你玩玩,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戏演完了,点到即止,多说无益。
段无迹解下腰间的蛟龙鞭,“啪”的一声把案机劈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