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这人有洁癖,他果断是要搀扶着他走的。现在只能并肩而行,不能触碰,臂膀的衣料时不时的摩擦,委实让他心痒难耐。

何处汇成“忍”?情人心头刃。

为了他捧在掌心的小魔头,多插几刀也就习惯了。

忍,忍,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反观段无迹,却是活生生被他的话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气沉丹田,将气息在体内运转了一周,皮肤传来温热,这才好转一些。

这人不要脸也不是第一天了。想到还有鬼妖等着擒拿,他就姑且先不发作。

一路上,二人并肩而行,十分和谐。待到终于停下脚步时,段无迹抬头看了看屋舍的牌匾,转移话题:

“你带我出来这么久,就是为了来这木匠作坊?”

邵慕白点头,眉眼一松,褪去了轻浮的神态。

他虽喜欢在段无迹面前摆出吊儿郎当的作态,但也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在是非大局上,他还是拎得很清楚的。

“我们之前,一直忘了一个人。”

邵慕白抬头望向牌匾,那四四方方的木板饱经风雨,生了许多蚕食的伤痕。但这并不影响它的美观,尤其是题字旁边的雕花,更是栩栩如生,似春来绽放的一般。

段无迹斜着看了他一眼,问:“何人?”

邵慕白动了动嘴角,道:“梅郎。”

段无迹疑惑,“他?”

邵慕白点头,“你还记不记得,丫头说,梅郎跟木匠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