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一到,房间的窗户被推开,又被轻轻合上,顺其而然的,屋内少了一个人的气息。

床上的段无迹背对外侧,没让那人见到最后一面。屋内无灯,他又面朝墙壁,所及之处一片黑暗。许久许久,他缓缓掀开眼帘,露出那双冰冷的眸子,却看不清神情。

“叩叩!”

倏地响起敲门声。

段无迹周身一震。

是他回来了?

荒谬的想法下一刻就被自己否定,那个人来无影去无踪,不会敲门。

“谁?”

门外传来一记压低的声音:“主子,是我。”

是亦竹。

亦竹从来安守本分,不在半夜叫他。

“教主刚从外面回来,快到平教门口了,大少主传话,让主子起身去接。”

段庄接任平教十余年,十分讲究洗尘,凡出远门,不论多晚,必要有人在教门口相迎,否则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