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生生把发/春的荡笑憋回去,尽量让自己表现大方。

段无迹眼眸一虚,不过他的眼睛藏在黑纱之下,这让他的气势削减不少。

“投眼缘?”他冷笑,“我戴着斗笠,面容全无。你不知我姓名,不知我长相,更不知我身份,匆匆一瞥就投了眼缘?”

邵慕白侃侃而谈:“兄台此话差矣。所谓眼缘,要的就是人群中这匆匆一瞥。看久了,想得多,杂念也多,就不好再说什么惊鸿一瞥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打量段无迹的黑纱,问:“不过话也说回来,你为何要戴斗笠,不以真面目示人?”

段无迹眼中一冷,戒备着往后退了一步,道:

“我做什么,与你何干?”

这熟悉的话宛如一根针,扎进邵慕白的心脏,瞬间就冒了血。

前世,段无迹也说过类似的话。在二人逃亡之际,邵慕白让他先走,他却非要留下,直到逃至山顶,将人送进密道。

段无迹是个很有打算的人,打算的对象是邵慕白。他守着这一寸丹心,孤傲了一辈子,也固执了一辈子。即便最后毅然赴死,他也没听进去劝,只做着自己决定的事情。

想到此处,邵慕白脸上的痞笑陡然凝滞,心里说不出的情绪莫名翻涌。正如他跳崖那一刻所想,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手。

于是往前一步,倾身,弯腰,逼近眼前之人,缓慢又深情道:

“总有一日,我们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会与我真诚相待,你会将我的名字,刻进你的生命,自此余生,你再摆脱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