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在不甘与埋怨之间的委屈。
第三次,死心。
邵慕白眼中的光亮瞬间黯淡,“无迹,你从前不这样。”
他从前虽冷,却从不会对邵慕白说半句重话。
“不哪样?”段无迹终于抬眼看他,没有关切,没有怜悯,只有恨,“段无迹因何而死,你不知道么?”
邵慕白难堪垂眼,“是,是我害的......”
段无迹咬着后槽牙,没有说话。
半晌,邵慕白抬起头来,“尽管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信,但我会活下去,为了你,我会活下去。我会用剩下的生命证明,你对我有多重要。”
段无迹停在五步远的地方,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你有本事活命再说吧。”
他左手扣上轮子准备走了,亦竹却慌慌张张破门而入。
“教主,他们攻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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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上,几个人影跌跌撞撞地逃窜,伤亡惨重。更让人绝望的是,临到山岭深处时,大雪封山,已经没有路了。
最后一个教众也应声倒下,段无迹的轮椅一下子停住——前路漫漫,雪厚三尺,他的轮椅断然是进不去的。
他们逃了一整夜,身旁的教众死伤过半,即便没死,也没一个撑得住重伤下的奔波。
邵慕白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扣着轮椅的靠背,迎着刺骨的寒风咳嗽,“把我交出去,他们会放过你。”
段无迹冷笑,“你以为我在乎这条命么?邵慕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明白。生死和骨气,到底哪个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