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柯在心里暗骂了好几句。
李煜不知听到了哪句话,突然间一骨碌爬了起来:“先帝崩逝,乃是国丧,难道不该为先帝守孝?”
王德钧拂尘一甩,从李煜脸上扫过:“守不守孝,当然是陛下说了算,轮得到你一个禁脔在这里瞎操闲心,也不看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李煜气不过,扬起手就扇了王德钧一记耳光,看样子是使了不小的力气,声音十分响亮,王德钧被这一耳光扇的鼻血直流,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王德钧抹了一把鼻血,bào跳如雷的叫道:“你!你个贱人!敢打本公公!来人,给我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几个宫人立时就扑上前来,把李煜掀到地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赵柯急得上去扇他们,踹他们,却屡屡扑空,每一拳每一脚都作用到了空气里,连回音都没有。
过了半晌,王德钧制止了他们:“行了行了,给他留口气,把他抬回礼贤馆去,好好看管起来,省得他再想法子作妖意图谋害圣上。”
几个人住了拳脚,应了下来,七手八脚的把伤痕累累的李煜拖到了马车上。
赵柯赶紧跟出去看,这哪里是什么马车,分明就是一块儿拴在马匹身后的破木板子,把人拖到上面拉回礼贤馆,人都能给颠散架了。
可他再气再急,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真恨自己啊,看着从嘉受如此折磨,却不能分担一丝一毫他的痛苦。
就这样,李煜又回到了礼贤馆栽满梧桐的小院,开始了被幽禁的生活,也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段时光。
基本上一整个冬天,李煜都在养病。那天受的伤不轻,又因为王德钧暗中加害,李煜被那破板车颠的一下来就吐了好大一口鲜血。
但他总不肯好好吃药,饭都吃的不多。
赵柯只能终日看着李煜在这里耗着自己,把心病拖的越来越严重。
李煜的泪流gān了,他的心也死了。
可是命运和历史对两个人的凌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