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仰躺在床上,手从他的肩上滑下来,揽着他的腰,顺手拉开他的腰带。她此刻没着外衫,云纹细锦的上衣由于动作扯开条缝隙,实在不能不引人遐想。路小佳原本只想逗弄她一下,倒也没准备真在花寒衣隔壁与她共赴巫山,于是将身子欠起来,正要说话,忽觉腰间一凉,却是白兔掀起他的衣服,解开了包在他肋间的绷带,从怀里取出盒药膏。

那是来斑衣教的路上,白兔特意为他调制的外敷药。尽管他自觉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无奈白兔丝毫不肯懈怠,坚持日日给他换药,一来二去他也习惯了,见她拿出药膏,便顺从地转过身去,努力压下心头蹿起的火苗。

感觉到手指下他微不可察的一丝颤抖,白兔了然,三下五除二上完了药,说:“你若实在难受,我也可以……”

路小佳突然转过身,低头噙住她的唇,把她未说完的话如数吞入口中。他的上衣还没有掩好,滚烫的胸膛紧紧贴着她,仿佛把她也点燃了一般。他们坦坦荡荡地在对方唇舌间辗转厮磨,仿佛要将所有热烈而又无处消放的激情,都发泄在这一吻中。

过了好久,两人才舍得慢慢松开对方的嘴唇。

路小佳把白兔重新揽入怀中,将头埋进她的颈窝。挨在他脸侧的耳根仍旧热得烫人,但她只是一动不动地伏在他胸口,呼吸轻缓,似是无比安心。

顿了顿,路小佳轻轻叹了口气,说:“这次先记下,回去之后连本带利一起还我。”

白兔红着脸应下,再三叮嘱他行事小心后,目送他翻出窗外,一跃而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她走回床榻边,拈起一枚他吃空的花生壳,望着干果盘里剩下的红枣桂圆和莲子,笑了一笑。

就算知道七天后的典礼难有善终,她仍然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勾勒出了路小佳一身喜服的模样。

她还从没见过他穿红衣,想来一定也是俊美无俦。

☆、第66章

一大早起来,路小佳就往岑玉的住处去。

身为斑衣教的右护法,她住的地方并不难找,离他的住处也没几步路。整个院子位置朝向极好,大小规格皆比着白兔从前的旧例,还专门辟出块地方,种了些关外大漠中难得见的花草。

路小佳没避人,正大光明从院门进来,迎面遇上几个小丫头,都穿桃红色的裙子,或执扫帚,或拎水桶,估计是院中的洒扫侍女。为首的认出他是少教主的未婚夫婿,与他见过礼后,跟其余几人耳语几句,众人仍去各忙各的,却不由放慢了手里的活计,跟看西洋景似的,时不时偷偷瞅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