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看了路小佳一眼,后者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抢先一步开口:“我平时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没有耐心给人答疑解惑。你要我帮忙的事,我可是都做到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说罢,足尖微微一点,掠上屋顶躲了个清静。

但这清静并不完全。因为白兔也在上面,一脸冷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来边城这点子事,你们俩比我还门儿清。上次在废宅找到你,怕也不是偶然吧。”

路小佳看了看她,耸耸肩:“反正我说是你也不信。”

白兔停了一下:“你哪儿来的偏见?我要真那么信不过你,能由着你把我摁水里?”

路小佳失笑:“那水还不到六尺深。”

“你多高,我多高?”白兔看着院子里头也不抬,“都能没我顶了。”

路小佳眼底笑意渐浓:“我又不白淹你一回——那几个人的胳膊差不多都废了,昨晚你受的委屈,也算给你讨回来了吧。”

“这六个人跟我交过手,所以我能确定,那五个人则是听了我们一番话自露马脚,”白兔道,“可说到底,那场火究竟是谁放的,也只是你和叶开的推理,万一你们错了呢?”

路小佳道:“丁灵琳查看过尸体,死在街上的十二个人血色发暗,应是被杀有段时日了。要假扮他们而不被人瞧出端倪,这面具必须天衣无缝,制作面具的人,除了手艺高超,更得对这十二个人了若指掌。符合这条件的,只有一个人而已。你只是跟他们交过两招,他们都要杀你以绝后患,难道还会放过这位千颜女魔不成?”

“说的也是,”白兔笑了,“我说她留了个盒子在我这的时候,那群人单是眼刀,就快把我戳成筛子了。”

此时在院中,叶开也向众人厘清了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大家伙细细想来,都觉有理,看他和傅红雪的目光也不再如先前般敌视。尤其是丁灵琳,只恨不得挽着叶开宣誓主权,要是有尾巴,恐怕都翘到天上去了。

“照你的意思,凶手应该有十二个人,”丁云鹤道,“可这里为何少了一个?”

“不用问了,我兄弟死了。”半跪在地上的祝幽山突然冷笑,费力地抬手指向屋顶,吼道,“小贱人,你害死我兄弟,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白兔在房檐上用力一蹬,翻身落在他面前,瞥了他一眼:“他因我而死,你便要与我纠缠,那你们手上这二十四条人命,又要怎么算?”

叶开也走过来:“这账可以留着慢慢算,先说说,你们为什么要杀这些人栽赃给傅红雪?”

祝幽山嘲讽地看了他一眼:“你也不用多问,老子杀的人,老子认了,但不是老子干的,谁他娘的也别想把屎盆子扣在老子头上!”

叶开道:“难道你们也是被人陷害的?”

祝幽山恶狠狠道:“我们只——”

他的话戛然而止。一支弩╰ァ箭倏然钉在他身上,须臾之间就剥夺了他开口的权利。伤口虽然不深,流出的血却黑得发紫,可见毒性之剧烈。同一时间,另外十个人也纷纷倒下,身上俱插着同样的弩╰ァ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