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闲眼睫颤了颤,咬了一下唇,有些懊丧地怒道:“用就用,反正是我自己说的。”

萧雪堂无奈一笑,咳嗽了一声道:“你要是真的不愿意——”

“我没说不愿意。”谢闲涨红了脸。

说完这话,谢闲对上了萧雪堂那噙着笑意,还逐渐明亮起来的幽紫色眸子,骤然便意识到了什么。

谢闲心头一慌,有点想反悔了,可萧雪堂修长的五指微微一动,白皙的掌心赫然便已经出现了那淡金色的圈圈。

谢闲:……

他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

可萧雪堂也不容他反不反悔了,这时淡淡一笑,便欺身而上,轻轻拉住了谢闲的领口,温柔地亲了上来。

萧雪堂的亲吻大多数时候是滚烫而热烈的,温柔的次数较少,但他一旦温柔起来,就像是一层浮冰刹那间解冻化为了一江春水,一下子就能把人整个都融化了。

萧雪堂的唇薄而柔软,带着一点浅浅的温度,幽昙花的冷香伴随着他的亲吻萦绕在谢闲的鼻翼两侧和唇边。

谢闲撑在身侧的手有点发软,不过很快,他就不需要撑着了——

萧雪堂一边吻他,一边伸手搂住了他彻底软下去的清瘦腰身,两人顺势便栽倒进了一片无尽的柔软中。

头顶纱幔漂浮,月光皎洁。

谢闲眼睫颤颤,那些无数美好的景色落在他眸中却都晃成了一团,他只觉得天旋地转。

倏忽间有凉风吹过,纱幔舞动,有薄雾一点点遮住了那皎洁的明月,将那月轮一点点吞噬了进去。

过了半晌,月轮只露出一点尖尖在外面,薄雾静静萦绕在那四周,经久不息。

庭院中的光也暗了下来。

后来又有凉风吹到庭院中凋谢的睡莲上,搅散了无数花瓣,又荡起一池涟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约是深夜了,那些薄雾终于一点点散去,明月重新显出了自己莹润的身形,可这时的明月似乎比最初多了一分淡淡的晕黄,再没有那么皎洁了。

·

一件柔软的熊皮披风落了下来,包裹住了一片莹白,谢闲从这熊皮中露出一双湿漉漉浸着水的狭长眸子,眼下泛出一圈薄红。

萧雪堂这时就俯身笑看着他:“这方法倒是管用。”

谢闲睫毛颤了颤,忽然微微哑着嗓音,小声问:“那先前前辈用这个,也是这个原因么?”

萧雪堂长眉静静一挑,过了半晌,他露出一点意味深长的笑意:“是,也不是。”

谢闲顿时又羞红了半张脸,将自己彻底藏进了披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