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闲:“哦……”

闻倦听着谢闲此刻因为虚弱有些绵软的嗓音,心头不由得又冒出一股邪火。

但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忍住了,只是取出了纱布和药膏,别无他想地去给谢闲包扎。

因为伤在锁骨处,包扎起来不好弄,闻倦只能把谢闲的外裳脱下一部分,让纱布从手臂下方穿过去固定住。

这么一折腾,又把谢闲弄得疼了。

但谢闲一直抿着唇不说,可他时不时颤动一下和绷紧的皮肤出卖了他。

最终谢闲还是没忍住,轻声道:“前辈你能不能轻点,好痛……”

闻倦闻言,微微眯了眯眼,这时忍不住就拍了一下谢闲的后脑勺,就沉声道:“刚才拿刀子的时候不是还挺硬气吗?现在又知道怕疼了?”

谢闲疼得一缩,怔了怔,却低声道:“不一样啊。”

闻倦冷冷道:“哪里不一样?”

谢闲抿了一下唇,笑了笑,忽然十分柔缓地轻声道:“最开始是怕前辈知道我疼,当然要装得不疼。”

闻倦:……

可不能否认,谢闲这句话又让他心口狠狠跳了一下。

而谢闲说完这句话,却又不说了。

闻倦等了好一会,明知故问地哑声道:“那现在呢?”

谢闲悄悄透过长发的缝隙觑了闻倦一眼,低声道:“我不敢说。”

闻倦淡淡道:“你还有不敢说的?”

谢闲笑了笑:“就是不敢说。”

闻倦:“你说,我不打你。”

谢闲:……

过了好久,谢闲才自顾自地笑了笑,也没有看闻倦,只轻轻地说:“现在是怕前辈不知道我疼,所以才要说出来。”

闻倦的呼吸微微一滞,包扎的动作也停了一下。

最终他面无表情地狠狠给谢闲肩头上的纱布打了个结,冷冷道:“属你最娇气。”

谢闲:……

不过谢闲回过神来,倒也不恼了,这时就静静打了个哈欠:“前辈,我困了。”

“困了就睡。”

谢闲不动声色地勾了一下唇角,趴在闻倦肩头,悄悄用手指戳了一下闻倦的脊背:“这样睡么?”

闻倦脊背微微一僵,立刻就攥着谢闲的肩膀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了起来。

谢闲痛得皱眉:“前辈你轻点——”

话还没说完,谢闲就对上了闻倦那张几乎已经黑得同锅底媲美的脸。

谢闲怔了一下,有些好笑地悄悄噤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