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闲仍是静静躺在那,但看上去已经不如一开始那么苍白憔悴了。

谢乘月身上的奴契已解,谢闲身上的奴契便只剩下单向的了,所以从那时开始,谢闲身上的血气便不再流失,整个人的状态逐渐好了起来。

粉色的生机莹润地布上了谢闲清丽的面颊,原本苍白的面容上终于多了几分血色,连那纤长的睫毛都仿佛愈发浓密了些。

天命树见到这一幕,这时就摇晃着枝丫好奇地挠一下谢闲,又挠一下谢闲。

一旁的母狮鹫忍不住就低声道:“你别动他,玩醒了就没得玩了。”

天命树吓了一跳,正想缩回枝丫,谢闲已经轻轻打了个喷嚏,有些迟钝地睁开了眼。

天命树:……

母狮鹫顿时就露出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而谢闲这时眼睫颤了颤,凝视了一会头顶已经遍布繁星的天空,便揉了一下眼睛,轻声道:“我睡了这么久了?”

结果一张口,谢闲倒是被自己骤然变得沙哑无比的嗓音吓着了。

母狮鹫的嗓音在这时略带幸灾乐祸地响起:“你可算醒了,你这次睡了三天三夜,差点没把你家那口子吓死。”

谢闲:……

随即谢闲就挣扎着坐起身道:“那前辈呢?他去哪了?”

母狮鹫道:“天命树放他出去找草药了,应该很快回来。”

谢闲微微松了口气,却又有些疑惑地道:“我怎么……会睡这么久?”

母狮鹫沉默片刻,有点不好承认自己只是一时口嗨,其实根本没有三天三夜,一个晚上都没过去。

不过很快它就道:“就是失血过多,没什么别的问题,养养就好了。”

谢闲自然不会感觉不出母狮鹫的异样,只以为是闻倦瞒着他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了,迟疑了一下,他便挣扎着起身道:“我出去找前辈。”

母狮鹫吓了一跳,随即便道:“别啊!你现在去岂不是扰乱了闻倦的计划!”

谢闲:?!

谢闲脸色立刻就变了:“计划?什么计划?”

母狮鹫见到自己说漏了嘴,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缝上。

可看着谢闲焦急的神情,它也不敢再瞒——毕竟这是个病号,不好刺激人家。

所以迟疑了一下,母狮鹫就把闻倦去找谢乘月的事告诉谢闲了。

谢闲听到闻倦去找谢乘月,心头顿时微微一紧,恨不得立刻就去帮忙。

可他也还算理智,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情况去了也只是添麻烦,所以沉默了一下,谢闲只能求助一般地看向了母狮鹫。

母狮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