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泄愤,又仿佛只是单纯止痛。

闻倦这时沉着脸,薄唇紧抿,没有露出一丝情绪,他一只手紧紧压着谢闲的腰,防止谢闲乱动,另一只手便极为迅速地将药粉洒在了谢闲腰间那一条深长狰狞的伤口上。

这期间,谢闲一直死死咬着嘴里手帕,哪怕生理性的眼泪都已经把整张漂亮苍白的脸都染湿了,他却硬是没发出一声呻|吟。

渐渐的,药粉最初的那一点灼烫感过去,变成了清凉。

谢闲的呼吸终于浅了一点,颤抖着的睫毛上也扑簌簌地落下了一滴滴水珠。

这时,有略带薄茧的微凉手指轻轻在谢闲伤口边缘处的细腻肌肤上抚摸了过去。

明明只是将药粉抹匀的一个动作,却莫名让谢闲那处的肌肤滚烫又绷紧了起来。

感受到谢闲骤然僵硬起来的身体,揽在他腰间的手缓缓紧了紧,一个熟悉磁性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带着一点哄小孩子的味道,低声道:“别怕,很快就好了。”

谢闲听到这个嗓音,狠狠咬了一下嘴里塞着的手帕,忽然就别过眼,将已经被泪水和汗水浸透的脸整个都埋在了闻倦的颈侧。

而这时,闻倦涂药的动作悄然停了停,然后他淡淡的,略带一丝调侃的低沉嗓音响了起来:“轻一点,别把鼻涕擦在我衣服上了。”

谢闲:……

紧接着谢闲整个人忍不住抽动了一下,接着却又疼得闷哼出声。

闻倦万没料到会这样,顿时心疼地抱紧了怀里的谢闲,无奈地道歉道:“我只是想让你开心点,不是刻意弄痛你的。”

谢闲埋在闻倦的肩膀上,久久没有开口。

就在闻倦迟疑着要不要继续再动作的时候,谢闲有些沙哑湿润的嗓音低低响了起来。

“好凉……”

闻倦倏然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谢闲一大半的清瘦腰背都露在了外面,被冷风吹着,不凉才怪。

他眸中闪过一丝无奈,立刻又取出了一件柔软的鹤氅,抬手给谢闲披上了。

谁料谢闲一披上这鹤氅,立刻就嗅到了上面一股浓浓的桃花香粉味。

谢闲:……

闻倦还没发觉到这一点,这时他给谢闲披好了鹤氅,便又取出了一卷极为柔软的轻云纱,道:“你转过去些,我给你包扎。”

谢闲沉吟片刻,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便闷闷转过了头。

这下,谢闲整个白皙纤瘦的下半截腰身便暴露在了闻倦的视线中。

除了丹田处最为狰狞的那道伤口,侧面的谢家族徽还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