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什么?”

“歇洛克七岁的时候,每天早晨都到屋后的树林里练习小提琴。那是他第一把琴,他用了三年,直到彼得森先生,当时歇洛克的音乐教师,失手把那把琴摔坏了。”

约翰盯着迈克罗夫特,他说得那么顺其自然。

“歇洛克执意要修好,”迈克罗夫特盯着窗户,好像在回忆,“可是修一把旧的还不如再买一把新的。第二天父亲就买了一把新琴回来,可是歇洛克连碰都不肯碰。”

“那他现在拉的那把呢?”约翰也是第一次听英国政府说儿时的故事。

“斯特拉迪瓦里,歇洛克还在大学的时候买的。”迈克罗夫特说,“找到一把上手的好琴非常不容易,而且歇洛克从来都是我们家里最固执的那个。我记得他把坏的提琴埋到了树林里,就是他经常练习的地方,我看到他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好像恨不得把自己也埋进去。”

“恩……可这是他小时候的事儿……”

“这是他小时候的事,也是他的性情。”

“我还以为他只是个推理机器,没有性情。”约翰笑起来。

迈克罗夫特皱起眉头看着他。

“呃,我开个玩笑。”约翰说,“我确实……是在开玩笑。”

“我曾经这么认为。”迈克罗夫特舒展了眉头,“可是我现在发现我原来错了。约翰,钥匙在你手里,很可能你就是他的性情。”

“迈克罗夫特——”约翰张了张嘴。

“所以你得做出选择,特别是在现在这个时候。”

“现在……什么时候?”约翰突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迈克罗夫特没有回答,只是对他微笑。在约翰看来似乎是危险的笑。

约翰和迈克罗夫特一起坐在车里,迈克罗夫特在对面,展起了报纸,让约翰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即使约翰看到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约翰不安地在位子里挪了又挪,迈克罗夫特有必要亲自送他回家吗?

当他们踏进起居室的时候,歇洛克安坐在壁炉边的沙发里,拨弄着琴弦,他盯着前方,好像对面椅子里坐了人。上帝啊,这家伙穿的是紫色的衬衫,紫色的。

“迈克罗夫特,你来干嘛?”

“我来送约翰回家。”迈克罗夫特微笑起来,歇洛克仍然看着前方。

约翰想最好不要掺和进他们两兄弟的战争,没料到迈克罗夫特示意约翰坐到沙发里。

“那是你的位子。”年长的福尔摩斯理所当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