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伴侣正陷入危机。

昂起头,他声嘶力竭地长啸,沉重而愤怒。他曲起后腿,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他奔跑着,三个月的幽禁以及被迫的跑步实验让他感到他的腿部充满力量,正叫嚣着速度,狂奔以及冲刺。

他在第一个猎手诧异的目光中抓住他,撂倒他,按着他的脑袋向摩托猛砸,割断他的喉咙让对方陷入永远的黑暗。接着,他转向另一个目标,奔跑,超越,将前方挂满冰霜的雪松折断推倒。当他解决掉第二个追踪者后,他发觉一阵尖锐的疼痛自他的前爪蔓延开来。

他受伤了。

他哀嚎一声,抬起受伤的爪子使劲往地上压了压,看着殷红的血水渗进雪地,纯白中一片刺眼的红。严寒渐渐麻木他的感官,他几乎快要感觉不出伤口的疼痛。可他知道他跑不起来,这样他没法跑起来。

他愣了一愣,身后猝然响起的爆炸声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转变后的兴奋使他暂时失去了时间的轨迹,但现在,任务的一部分已然达成——基地被炸毁——他听见三声不同的狼嚎在对他确认。他的俄罗斯同胞们。他很快调整状态,发出回应的嗥叫,传达出自己面临的困境——求援,受伤,伴侣有危险。

他立即获得了响应。

他一步一瘸,朝着正确的方位谨慎前移。他不想去思考拖着条伤腿他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达终点。最初的那声狼嗥远在十英里之外,而他三分之二的路程都没能行到。转变回人形并不是明智之举,在如此低温的状态下,没有御寒的衣物,不出五十码他大概就会冻成冰棍。

他又听见马达嘈杂的声音,离他不远,但还未进入视线。他低下身,拱起背,摆出攻击的架势,刻意忽略这种行为的后果将会恶化他前腿的伤势。如果他倒下了,那也必须是在战斗中倒下。

“你真觉得我会丢下你不管?”

John活着,毫发无损。

以狼的形态坐上雪地摩托真是尴尬极了,但不管怎样他们做到了,他的腹部紧贴座位,爪子在空中晃来晃去。发动引擎前,John飞快揉了揉他脖子上的软毛。

两只灰狼在他们的两翼做掩护,没过多久,又来了一只更大更强壮的黑狼跑在前头给他们带路。从他们的低吼中他知道这块区域是安全的,余下的那名追踪者已经被料理干净,实验室被夷为平地,他们离家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