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瞧起来文弱秀气的公子,居然也是个硬茬子,且这功夫像极了陆小凤的成名绝学灵犀一指。

无花按着不断渗血的伤口,望着对方黑漆漆的眼睛,冷声问道:“你是那个眼睛瞧不见的花家七童?四条眉毛陆小凤的至交好友?”语气却已经是肯定了。

花满楼轻轻牵起唇角:“大师还没有回答我。”

他的语气还是那样温和,但心中其实并没有瞧起来这般轻松……既担忧铁姑娘的安危,又唯恐放跑了不知名的贼人。

无花仔细瞧着他无法反映情绪的双眸,也跟着轻轻笑了:“你若真担心铁心兰,便不该与我干耗在这里……再迟一些,或许只能赶去到寺庙为她收尸。”

锦衣公子收起了笑意,抿紧了唇角,极罕见地露出了怒容:“我无意纠缠,只问你一句……她到底如何了?!”

“我并没有伤害铁心兰,是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袍女子,武功高深是敌非友……我并不认识她。”七绝妙僧说得似真似假。

花满楼蹙眉,连栗子也再顾不上,飞身而去前留下话语掷地有声:“你最好说的不是谎话!”

无花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那一手移花接玉的功夫,不论那黑袍女子是邀月还是怜星,哪怕有人能拖住一时,若真想追杀他……自己是决计活不到此刻的。

五脏六腑皆已移位的年轻僧人勉强稳住一口真气,没有直接喷出一口血来。

他又瞧了瞧虎视眈眈死盯着自己的马儿,忽然轻轻笑出了声。

……

花七公子甚至没进到寺里,便与铁姑娘迎面而遇。

因为想的结果太坏,而相遇的时机太巧,他被她唤住时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有点迟疑地向那姑娘确认:“你可还记得,我们上一回分别时说了什么?”

“什么?”心兰琢磨了一会儿,蹙眉道:“说了许多话,花公子,你是要听哪一句呀?”她仔细地回忆着:“倒是记得我们有个约定……江湖远大,有缘再见。”

花满楼放下了心,尚未问她发生了何事,铁姑娘反过来疑惑道:“这儿的寺庙荒废多年,很是偏僻,你怎会出现在此处?”

盲眼公子微微一顿,柔声道:“我说了,你莫要生气……是花无缺去请我来寻你的。”

顿了顿,他轻轻叹了口气:“虽不知道你们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但他哪里都寻不到你,实在担心……又脱不开身,只能来百花楼找我了。”

心兰一愣,竟率先向他确认了一个有些莫名的问题:“他是去了……你的那座小楼?叫百花楼的小楼?”

花满楼点了点头,有些不解其意。

少女跺了跺脚,却道:“我就知道楚香帅是唬我的!”

花满楼听得更加迷惑,但他一贯沉稳,暂且将不重要的人事物先压在心中:“铁姑娘,你真的没有受伤?是否有一黑袍女子曾来过此地?”

“有……”心兰刚一回应,见他神情关切,连忙解释:“不、没有,我没受伤!是有一个黑袍女子来过,那是移花宫的怜星宫主,但我也不晓得她来到底是……唉!”她发觉自己越说越心慌,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