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梁捻了捻指尖的鲜血, 冷笑着说：“看吧, 世人只喜欢听好听的话, 而我说的话, 只会叫世人扫兴。”</p>

顾梁喃喃的说着，好似根本不是在对温暖和百里无常开口，而是在对自己说这番话。</p>

笑声中充满了浓浓的自嘲。</p>

温暖如坠梦中, 整个人浑浑噩噩，他就好像之前在梦里一般, 对自己的言行根本无法控制。</p>

温暖笑着开口了，说：“哦？可是我偏偏就喜欢听不好听的话。”</p>

顾梁皱着眉头去看温暖，目光中增加了一些不解。</p>

顾梁说：“你骗人, 世间怎么会有人就喜欢听不好听的话？”</p>

温暖又笑了，笑起来唇边的小酒窝异常香甜，不过笑的又让人有些毛骨悚然。</p>

温暖说：“道理很简单。那些说着不好听话的人，他肯定是生气的、难过的、悲伤的、愤恨的、不愉悦的。别人都不高兴，只有我一个人高兴，岂不是很有意思？都说快乐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可是没有对比，世人怎么知道，自己就是快乐的？”</p>

“你……”顾梁有些怔怔的看着温暖，摇了摇头，说：“是个奇怪的人。”</p>

温暖说：“很多人都这么说，你不是第一个。不过我觉得，相对比于我来说，你岂不是更加奇怪。”</p>

顾梁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阴沉，低声说：“你说的没错，再没有人比我更奇怪。他们都对我唯恐避之不及……”</p>

顾梁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穿着古装长袍的顾梁，和现代怯懦的顾梁，虽然性格完全不同，可他们有着同样的苦恼。</p>

以前的顾梁并不是个人类，他的生命好像无穷无尽，从有记忆开始，就不停的看着身边的人生老病死，而顾梁自己，并不会有任何的变化。连顾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什么，到底是妖魔还是鬼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