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

一方通行一脸看透我的表情,问我:“你想要做什么坏事?”

我看了他一眼,顺势环视一周,毕竟是靠近实验所的位置,人也比较少。

而且我太清楚学园都市的监控设置,十二岁那年为了方便我出逃,我还黑入过学园都市的摄像头,在读取我的人物形象时,会变成其他的人物信息——也就是成为在电子监控下的「隐形人」。不仅难以调查,而且也会误以为是异能者做的。

所以,我也不担心被摄像头看到。

“你有兴趣的话,晚上可以到二十三学区来吧。”我觉得没有必要和他说太多,说道,“没兴趣的话,按你说的,一号还会来找你。你自己注意一点就是了。”

现在这种情况,结合我黑过监控系统的条件下,当初一号出去过,并且身上还带有跟踪GPS的芯片的话,研究员应该会发现这里面是有问题的——为什么一

号人所在的地方读不出一号的人物信息?

他们那时候,或者说现在,已经顺藤摸瓜找到「我」身上来的话,这就导致我十二岁那年实验上,并不只是我的问题,或者一号的问题。

不过仔细回想起来,当时全程都没有研究员的出现,就像是整个回忆故事里面,只有「我」和「一号」两个人。

我曾经想过,可能是当时我和狮童正义合作,他需要我弄出「不在金属」,他不至于要毁掉我。也有可能是,「那个人」从研究员那里的信息发现,我是要出逃的,决定哪怕是亲生儿子,不听话也可以废掉,让「一号」顶上。

这两种可能是在我和「那个人」见面的时候,就得到了一定的结论。起码「那个人」是知道一部分情况的,否则他也不会在质问我的复制人五号的时候,说,「你以为你做个假死,我就不知道了吗?」

不论如何,他们应该意识到我有出逃的计划,继承了我的思维模式和记忆的一号应该也知道我的出逃计划。也就是说,如果一号当初要想要维护我的出逃计划,他不该从实验所出去,甚至不应该在外面多逗留,还萌生出想要「交友」的想法。

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觉得一号背叛我。

但是想想,这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觉得一号是必须得全身心相信我。明明我也没见过他,有的只有交接「思维模式」过程时,意识间的交流,甚至连说话的声音也没有。

如果活下去就是胜利的话,最后活下来的也是我,我是胜利者,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而且,根据一方通行对我说的,其实一号一心还为着我的计划筹谋着。

我觉得,并不是那种事实矛盾让我放不下,而是心理矛盾。

说到底,我还是有对「一号」放不下的执念。

我去学园都市二十三号区的目的是——毁掉目前世界最强超级电脑「树形图设计者」。而二十三号区有「树形图设计者」情报授信中心。虽然这台超级电脑在外声明是做天气预报的,但是事实上,它在为学园都市地下实验提供演算,包括WhiteRoom,克隆实验等。

这个时间段,毁掉「树形图设计者」,比起毁掉WhiteRoom更重要。

「树形图设计者」是搭载在学园

都市的卫星「织女星1号」。这原本是为了避免被太多组织算计利用,才把它送往地球上空。但是现在看起来的话,其实要销毁也没有那么难,毕竟定点在上空,想跑也没有办法跑了。

但凡这种没有办法轻易接触的机器都有自毁模式。

我侵入系统,按下自毁开关的时候,其实一点实感都没有。那不是像是爆炸一样,会听到「嘭」的一声巨响,或者看到冒火光,机器四分五裂炸成碎片,又或者闻到硝烟味。而且,短时间也得不到任何消息——因为「树形图设计者」的天气预报已经提前五年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