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忽地被牵住,有些暖,有些宽,以往他们也有接触过,但这般刻意牵在一起,似乎没有,又或者有只是他心不在焉,多少怎么样都是未知。这一下倒是全清醒过来,直觉告诉他,肯定是牵过的,不否认是惯犯,毕竟对方熟练到不用眼睛,就能寻着手缝,顺理成章的十指相扣。

“非要这种程度?”这是他下意识的想法

太一一脸坦荡:“共情,越亲密你看到的越清楚,你想看一场雪花电影?”

嗯?他居然还知道电影?这一刻苏北不由得怀疑太一是不是跟自己一样也是穿越的。就算外头的不是,里头的这个绝对不是洪荒纯种。抓着的手有些烫,指尖的细纹沿着掌心仅能察觉出个轮廓。

苏北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有空细品别人手怎么样?心是真大,当下抖了抖鸡皮疙瘩,而动静太大惹得太一侧目。

他语气关切地问:“冷?”

苏北拿眼扫他:“不会,快点吧”

明明前一刻说门内是他的记忆,下一刻就宛如智障问是不是冷?自己从来没听说过记忆里头还有冷热。若他是这种智商,自己似乎真的没必要怕对方图谋不轨。

苏北嘴素来硬,能不憋出个屁就不憋。所以当对方说“当心”的时候,他只以为是屁话,还想回怼两句,就被兜头劈天盖地的雷电吓得一哆嗦。惊诧之余,连忙打量起四周。

好似突然上映的末日现场,应当是在深山老林,四周古木擎天,狂风劲走般卷出片树海林涛。磅礴的劫云罩顶,间或伴随着深紫色雷霆。刺啦一声,将整个天穹映衬如白昼,之后才是姗姗来迟般震耳欲聋的响声。

天穹骤亮的那一刹,苏北无疑被空中突兀出现的身影吸引,那道背影笔挺如剑,罩着见月白色长衣,颇有些像是海上行船是遇上海啸时飘曳摆动的船帆,自有股傲气在里头。看着对方迎着雷劫而去,他心底下不由得跟着重重一跳,好似那雷劈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这是谁?”苏北瞥见太一雷光下清晰可见的俊脸,刀削斧凿,同以往那般格外出众,眼下他脸颊一侧的肌肉微微有些紧,那是紧张之余才会有的表现。

太一这是在紧张?像是得到验证般,苏北很快意识到太一眼睛一直不错地盯着天穹,似乎没移开。渡劫的人他定是认识的,说不定是老相识。他绞尽脑汁也找不出来一个对号入座的。

那份熟悉感再次冒头,看了看自己的处境,苏北忽地福至心灵。共情不一定看的都是一方的记忆,也可能是双方混杂的,所以这是自己的记忆?想到这令人颤粟的结果,他张了张嘴,声音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来:“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