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放心不下我,就亲自看着我。”

……

赤司走后,川岛去用冷水洗了把脸,期间忍不住怀疑自己到底是心软到了什么份上才能让赤司这么正大光明地拿着感情牌来威胁他。

还是用自己来威胁。

‘万一我就是不管他的死活呢。’

这个念头一出,不仅没有出气的感觉,反倒让川岛一愣:对于这种情况的设想,他心底最自然地用词居然是最不可能的“万一”。

也就是说,

这盘棋局的结果其实已经定了。

川岛站在原地,这下是彻底没心思去想别的了。

他看上去像是完全放空了,脑海中的思绪却纷涌着跳了出来,争先恐后地撞击着他的大脑神经,最终都只汇成两个字:

……完蛋。

川岛是篝火晚会结束才回房间的,随队老师会查人,他正好踩点进。

等老师走了,前田拿出牌和其他人继续打,顺便招呼他一声发出邀请,川岛摆手拒绝,在浴室里待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

牌局早就熄火了,大家各自回房睡觉,前田出来倒水,也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开玩笑:“你是在浴室里造了个房子吧。”

川岛想笑一下作为回应,但是笑不出来。

家族,未来,父母双亲……

能考虑的东西他统统想了一遍,他不信赤司在今天找他之前没有将这些东西尽数捋清,如果赤司真的一直不改变心意,除非瞒到天荒地老,否则有朝一日事情暴露,桩桩件件都不是什么可以一笔带过的小事。

——卧槽,他为什么要用“天荒地老”这种词啊?!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川岛拍了下脑袋,进屋睡了。

第二天的主要任务是参观遗迹和当地特色,川岛路上无聊,又不买东西,空手走着,前田见他清闲,立马吆五喝六地将几个女生的东西都扔到他这儿来。

交一个损友是多么的可怕。

川岛也不介意,就是得一路跟着晃,他体力好没事,女孩子们先败下阵来找地方休息。

露天饮品店外的位置围了一圈。

坐在前田旁边的小池突然说:“之前我还以为川岛君挺难相处的,原来就只是不太爱说话啊。”

得了这么个评价,川岛有点意外,扬了扬眉梢,首先配合地笑了。

虽然他不是多话的人,但在冰帝的时候估计是更加熟悉,遇见谁都能搭上两句,还从来没人给他打上这样的属性标签。

铃木也跟在队伍里,她在女生中玩得开,当即插话道:“就是难追。”

其他人愣了一下,都哈哈大笑起来。

川岛也发现了,铃木在这种事情上不仅主动,还非常地不避嫌,过了就过了,还能拿出来开玩笑。

他素来比较维护女孩子的面子,即使能搭腔也只跟着笑了表态,没有多说什么。

铃木却不依不饶的,眼睛直视着他,闪着倔强不服输的光:“问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还藏着不肯说呢。”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察觉这走向不对,川岛终于开口一把截下话头,手肘支在椅子上撑着下颌,墨绿色的眼眸微微弯起,和气温煦的样子,“我当时是真没想好。”

“那现在呢?”

“唔,”指尖点了点脸颊,川岛半开玩笑地调侃,“现在说什么都是错,我还是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