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眼也没抬:“想得美。”

……

昨天不知道是否受了赤司那句话的暗示影响,川岛一上飞机便睡了过去,途中醒了几次,睡得不太|安稳,空姐前来两次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睡得太多的结果是一直持续到今早的精神奕奕,一路冲到医院,甚至包揽了迹部的早餐服务。

诚然,他也有部分私心。

昨晚他和迹部的状况都不算太好,这种情况下任何交流都不太可能。

川岛并没有什么都说的习惯,但面对迹部时总会不自觉地提出一些并不明朗的事件,说是寻求指点也好,也能说只是单纯地想要叙述给一个人听。

最先提起来的理所当然是那个与他们两人都算有关系的小姑娘。

迹部听完之后若有所思,尤其是听到川岛说“爸爸突然送到我这里”时,眉眼间有一种了然的豁然开朗:“原来是那个时候……”

“什么?”

“上次我在英国见到藤原叔叔,他当时就像是在找人的样子。”

川岛敲了敲手指,迹部接着道:“不过为什么会把这个孩子接回来?如果是一直在找、好不容易找到了,也不应该只带她一个人回来。更何况当时情况复杂,两位长辈更是以断绝关系的姿态离开,那么久了都毫无线索,怎么现在突然就找到了?”

“这个……”川岛沉吟两秒,“我倒是记得爸爸很敬重自己的这位舅舅,怎么找到这点我倒是觉得他真的有那种……怎么说呢。——反正带回来的孩子肯定没错就是了。”

迹部:“……”

他默了一默:“你在讲冷笑话吗?”

川岛:“……”

虽然看上去不太靠谱,但父亲的行事风格其实相当的认真,如果是真的要做什么,大概就是万无一失的。

并非刻意好言,有时候背负着“父亲”代名词的那个人,在别人嘴里的评价常常会让川岛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迹部动作优雅地用完早餐,在川岛收拾时终于提起了自己此行紧急回英国的目的。

迹部的祖父——迹部佑介,突然急病晕倒。

在此之前,迹部已经被急召回英国一次,正是为了他未来的规划问题,家中对他的期许川岛多少也知道,在日本过完国中最后的时光却是迹部所坚持的,这次事件虽然没有过多改变这件事,祖父也并非生了大病,但家族之中对于迹部景吾这位既定的唯一继承人的归期愈发迫切。

“我花了一天时间才说服他们同意原定计划。本来最后这点时间没什么刻意争取的必要,但是,”迹部从床头小柜上抽出一封信,推至川岛面前,“——我收到了这个。”

纯白底色的纸张。

“这是……”川岛微微睁大眼,“u-17的邀请函?”

“是的。”迹部颔首,“这是u-17训练营第一次邀请国中生参加,我的情况你也知道,错过这次大概就没有下次了。”

“……你别说得好像快死了。”

“……”

面对迹部凛冽的死亡视线,川岛当即举手投降:“去吧,我用四肢支持你!”

“你应该也收到了。”

“嗯?”

“不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