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前站着一个御医打扮的人,躬身说道:“二皇子的身体在慢慢地好转,只是……”他有点迟疑,朱高煦视线微动,看过来恶声恶气地说道:“只是什么?”

“二皇子若摄入的药剂分量似乎有所不足,不知是何缘故?”御医斟酌着说道,怕激怒了这位二皇子。

朱高煦的性格确实是不怎么样,在朱棣的面前还有所遮掩,然在这些下臣面前便是随意而来了,往往负责二皇子身体的太医都会被蹉跎,对他们来说还真是个苦差事。

朱高煦的脸色登时就变了,“难不成你还想说是我自己倒掉的不成?”

御医立刻便弯腰说道:“臣不敢!”

“你最好是不敢!”朱高煦憨声说道,这鼻塞得他话都说不清楚了。

烦躁地赶走御医后,朱高煦又接连打了个几个喷嚏,愤怒地想道:到底是谁在想他,简直是烦人!

他没有任何道理地把这件事怪罪在了朱高炽身上,然后恶狠狠地对内侍说道:“今日的药不必倒掉一半了。”

内侍战战兢兢地点头应是。

朱高煦慢慢地磨牙,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收到了风声,似乎父皇当真是要定下来太子是何人了,这如何能不让他着急?

虽然有着一部分支持,然朱高炽的赢面还是比他稍稍大了一些。

如今正在这个紧要的时候,偏生朱高煦却落病了,让他大恨!

还有那个该死的何玉轩!

朱高煦迁怒地想道:如果不是他告病的话,他这病早就好了!

朱高煦带着一种天然的残酷,哪怕他当真恼怒痛恨何玉轩,当他受伤落病的时候,他也自然而然地认为何玉轩便要给他医治。许是在北平的遭遇,让朱高煦对何玉轩的医术很是信任,哪怕是迁怒地时候,这话也能被牵扯上。

远在宫外的何玉轩揉了揉额头,怎么突然感觉到全身有点恶寒?

朱高炽有点担心地看着他,“子虚没事吧?你的身体刚恢复,还是不要在外面待着了,不如回家歇息?”

何玉轩失笑,这酒楼内自然也是通着地暖或暖墙的,怎会寒冷?

不过是朱高炽有点关心则乱罢了。

“大皇子,臣是真的没事,倒是您的身体,上次因着伤重拖延了许多,如今这新制的方子,还望大皇子要坚持下去。”何玉轩慢悠悠地说道。

朱高炽苦笑,这还当真是一件需要坚持的事情。

无他,这一次煎熬出来的药汁当真是朱高炽这么些年来喝过最难以入口的,既涩又苦还浓,一口吞下都几乎作呕。

朱高炽每次都是做好了心理建设后,方才敢喝药。

两人也不过是在酒楼稍微坐一坐,歇歇脚聊了聊,很快便起身离开了。虽然朱高炽的确是没事,但是以他的身份也不太适合在外面逗留,很快就被他身后的太监给劝回去了。

何玉轩送走了朱高炽后,慢吞吞地踱步回到家里。莺哥和马晗帮他拎着的那些小物件被他一件又一件慢慢的摆上了架子。精致可爱的小摆件慢慢充实着那面墙,随着这画面入眼,何玉轩的心情也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