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特殊。

每当何玉轩说出如此笃定的话语,朱棣总比往常更感愉悦。

然……朱棣不大满意。

他看似清醒实则耿直地想道,何玉轩既然对他忠心,为何又坐得这般远?

朱棣双手按在桌面上欺身靠前,漆黑如墨的眼眸注视着何玉轩,那紧迫盯人让何玉轩猛然生起被人咬住后脖颈的恐慌感。朱棣这模样犹如一只猎食的巨兽,而何玉轩犹然是只可怜兮兮的猎物,几乎要瑟缩在桌椅里。

这位爷又怎么了!

何玉轩惨痛地想到,这余下的一刻钟为何如此漫长?

“王爷,您不觉得您现在有点……情绪外露吗?”何玉轩敲边鼓,试图让朱棣意识到他现在的状态不大对。

朱棣站定,慢悠悠地沉思了几息,露出个淡淡的笑容,“子虚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内敛冷肃之人?”他踏出第一步,绕开了桌案。

一步接着一步,都是随着话语踱步,渐渐逼近了何玉轩。

“谁无放纵之时?”

哒。

“子虚多虑了。”

哒。

“不过,我确有冲动。”

哒。

朱棣想亲近亲近他这位新纳入麾下的谋士,有何不妥?

何玉轩已然离开了桌椅,被朱棣的步步紧逼压迫到了墙角,身后避无可避,何玉轩忍不住抓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王的率性而为,难道包括这种霸总的壁咚吗?

早已经在同人徜徉了几百遍的何玉轩对咚这个字可真的是深恶痛绝。

不仅能壁咚,还能地板咚,沙发咚,池塘咚,甚至还能床咚,天花板咚……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咚法?

给何玉轩一支笔,他甚至能描绘出“咚”的一百零八个合适的地点!

何玉轩胡思乱想,就是为了避免让自己想太多。果不其然他还是深受同人的荼毒,何玉轩察觉到自己的想法有往深渊滑落的可能,立刻机敏斩断了念头。

清心绝欲方才能超脱世俗,稳住!

“子虚在想什么?”

朱棣念着子虚这两个字时,漫不经心间夹杂着几分郑重,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在刻意呼唤,还是随口提起。

何玉轩看着一步之遥的朱棣,心一横,“在想王爷今夜是不是发了疯。”他肆无忌惮地张口说道,“王爷是最知礼的,这种层层逼迫的姿态,您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