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没有认错,就是她。
可是她怎麼会在这裏的?她只是普通人,没可能度过那麼漫长的岁月还存活到今日。
我在她紧闭的门前伫立半晌,轻轻移步离开。
忽然想到在一本东方来的书看到的句子,似乎是那样说——纵使相逢应不识。
当时她的偏执曾经令我也觉得棘手且不知所措。但是现在……
彼此已经陌路。
我在水井边找了一间空屋子,张开斗篷裹住全身。身体已经疲倦到了极点,但是躺在那裏,眼睛却空洞茫然的找不到睡意。这个地方安静的几乎……几乎与埋葬塔拉夏的山谷,与那座空寂的古墓一样的空旷死寂。
那时的知觉都丧失殆尽,可是灵魂却死死被困在那具身体中。
看不到,说不出。
能听到的,只有空寂的安静,偶尔的流沙声。
人有些恍惚,似乎身体已经沈睡,但是思绪还在身外游荡。
背上有些凉意,单薄的斗篷实在不足以御寒。身体蜷了起来,感觉似乎这样,可以让自己保住一点温暖。
我不想陷入梦境。那些似真似幻的情景,有的是往事,有的是自己深藏的恐惧。这些日子以来都从没有深眠过,在泉水边可以照出自己越来越苍白的脸庞。
没有半分生气脸,空洞的眼睛,好象随时可以倒下。
这样时而清醒,时而恍惚的不知道在屋角窝了多久,我忽然睁开了眼。
没听到什麼动静,也没有……也没有什麼特别的感觉。
只是心中那麼跳了一下,仿佛有一只手捏住了胸口在跳动的那一块地方,一种危险的,不可测的感觉。
一个人影坐在我的身旁,我睁开眼睛,正对上他的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