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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以后,谢靖安的案子宣判,有期徒刑三十年。

谢靖安看着空荡荡的被告家属席,心里也空荡荡的,连绝望都没有:他的疯妈妈已经被慈善机构送进了附近的疗养院,他的养父和同父异母的弟弟们早就死在了他手里,自然不会有人来。

到了监狱,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打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安宁的,安宁正在和齐臻打球,过了一会才接通,道:“喂?”

“……是我。”

这次安宁倒是一听就认出了他的身份:“谢靖安?”

“是。”

“有事?”

谢靖安在电话里沉默许久,才道:“你就那么恨我?”

“说不上恨,”安宁随口道:“可是有那么一个人,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你,却要吞了你的家业,害死你的家人,毁灭你的人生,折断你的翅膀,好将你关进笼子里尽情玩弄……你除了将他彻底打垮,还有什么办法呢?其实我本来只想让你破产就够了,可是你既然对我的亲人下手,而且还连累那么多的无辜,我就只好让你坐牢了。”

“如果我说,飞机失事的事,和我没关系呢?”

“那我就道歉好了。”安宁无所谓道:“我也懒得去查了,反正不管有没有这件事,凭你身上沾的血,判死刑都不算冤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