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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越听,神色越是阴沉,最后冷笑一声:杀人、沉船、炸堤……一环扣一环,倒是周密的很。

若他们真的得逞,史书上也只会记载,康熙帝乘船检阅河堤,不幸遇上河堤垮塌,河船遭到撞击沉没,康熙不幸遇难云云……他们也的确差点得逞。

弑君、害民。

若说前者是利欲熏心,那么后者便是灭绝人性。

康熙自己也打仗,也杀人,可是那都是对敌人,但这些人,下手的对象却是自家的万千子民,而目的,不过是为了给沉船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沉默片刻之后,康熙从水面上收回目光,起身将树上挂着的胤祚的亵衣取了下来扔给他,道:“衣服干了,赶紧换在里面——你这身细皮嫩肉,再被磨下去,真要破皮了。”

“哪就那么夸张了?”胤祚不满道:“儿子可没那么娇气。”

还真就这么娇气。

片刻后,胤祚对着身上一道道细细的红棱无语,心想这全是胤祚这壳子的错,他前世的时候,吃的是很小心,但衣服可从没讲究过!

康熙背对着胤祚坐着,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的小刀,在树上刻着记号,记录水位,一面道:“朕的儿子里,最娇气的就是你了,里衣永远只穿细棉布的,要厚要细要软要透气。内务府为了这个伤透了脑筋,地方上进的统统不成,不得已只能找了两个织娘专给你织里衣料子,连线都是专门纺的……前儿朕还听见旺财那奴才给你抱不平,说他家主子最节俭不过,里衣都只穿布的,朕听了都想笑。”

胤祚差点要捂脸,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吵着要穿细棉布的是他没错,那也只能怪这个时代织布技术太差,不怪他!

一面奋力的套裤腿——可能是泡过水的后遗症,他觉得自己从骨头到肉都是酥的,坐在地上抬个脚都要费老鼻子劲。

康熙问道:“要不要朕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