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学道那还在轻拍着春香后背的手一僵，然后整个空间变得一片死寂，只剩下机翼鼓噪的旋转声在磨着两个人的耳膜。

春香知道自她说出这句话之后她和卞学道之间就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了，一直感觉着后背上的那只僵持着的大手，就好像在等待刑刀砍在自己脖子上一样令人倍感煎熬。

“抬头看着我。”卞学道终于开口，冷冰冰的声音就像刀子刮在玻璃上。

在心底对自己说了好几番话的春香缓缓抬头，长睫毛遮蔽下的黑眸在接触到卞学道的视线时不由自主地移开，然后才又壮着胆子似地坚定回视之。

“回答我，是真的还是谎言。”

因为卞学道的目光很具侵略性，春香并不会经常直视他的眼睛，就像现在整个人的目光都被他锁住，一丁点儿都藏不得捂不住。

“是假的，”春香无意识拨弄着手指。彼此都看穿了对方的眼眸，任何的虚假都成了摆设，因为压力性胃痉挛而信手拈来的谎言就这么被春香她自己戳破了。

“但我会把它弄成真的。”实话最伤人，而春香的回答明显刺痛了卞学道。

“不惜做到这种地步吗？真是有够心狠。”卞学道撇头笑了一下，不是他惯有的皮笑肉不笑，而春香的视力又太好，以至于她自己先挪开了被卞学道紧紧锁定的目光，可她沉默的态度已经告诉卞学道她的答案了。

“其实你可以更狠心一些，而不是撒谎试探我的底线。”那样的话他会被春香打败得彻底。喜欢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无论是哪个男人都会受不了，他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