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兰波太太很不放心,再三叮嘱弗雷德里克照顾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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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塔丽兴高采烈。

她已经跟舅舅说好了,到了巴黎,就去做美美的新裙子。舅舅很疼爱她,一口答应了。去找“父亲”还不算最主要的事情,一路上还能去兰斯、沙隆、巴黎、第戎,这多好啊!不过,兰波太太担心她出门一趟就跑野了,就像阿瑟,去了一次巴黎之后(尽管只能算脚踩到巴黎的土地),心就野了,再也没法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妈妈的担忧是对的,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怎么还会安心待在沙勒维尔这么一个边境小城?

在兰斯待了一天,参观了圣母大教堂,第二天下午,租了马车前往沙隆;在沙隆倒是多停留了一天,菲利克斯舅舅到到当地酒厂去买酒了,因为是走路上喝,没多买,只买了一桶,还跟酒厂老板约好了,等回程的时候再来买。维塔丽叹息,舅舅真是个十足的酒鬼。

从沙隆到巴黎也就是几个小时的火车,第四天晚上,到了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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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带两个孩子住在火车站附近的旅馆,开了两个房间,要了走廊最里面的两间房,让维塔丽跟弗雷德里克住在最里面的那间。这是为了尽量避免被人骚扰,旅馆么,价格便宜,住客谈不上有什么素养。

他们在巴黎待了3天,没找到阿瑟。毕竟巴黎这么大,住了300万人,哪能那么容易找到一个不到17岁的男孩?维塔丽在上次寄信的邮局给阿瑟留了信,但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拿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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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5月的第三周,巴黎的局势相当紧张。政府军正在巴黎郊外集结,准备攻入巴黎,从巴黎公社手中“解救伟大的首都”。维塔丽催着舅舅赶紧离开巴黎,她不记得巴黎公社什么时候失败的,但从报纸上以及外出时得到的信息来看,一场大清洗就快要到来。

菲利克斯舅舅不是什么聪明人,但他在军队里待过,也认为政府军队迟早会攻入巴黎,到时候一片混乱,他们这些外省人可能就有点糟糕,所以一旦发现真的没法找到阿瑟,第七天的中午,便带着两个外甥匆匆前往火车站,离开巴黎。

他们第八天凌晨6点到了第戎,就听到报童在街头叫卖巴黎的最新消息,说政府军队正在进攻巴黎,巴黎公社一片混乱。

菲利克斯一脸庆幸,“还好,及时逃出来了。”

维塔丽也很庆幸,“再晚一天就走不了了。”

这一天,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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