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贾母三人半懂不懂,贾政因问:“难道人之五行还能变化?”

青阳子看他一眼,似有赞许之意,道:“五行虽前定,世人也可用名字、风水等,或补足,或更动五行气场。此女因腹中胎之故,阴阳气场正有变化。水孕万物,况天河水乃天上雨露,发生万物无不赖之银汉之水,本不忌土,更有生发之意。偏此女并非天生水命,似水似金,禁忌颇多。前之沙中土克之。涧下水可说静水流深,正有底蕴,此女气场比这天生的涧下之水,正是虚羸,也不好。”

贾政自以为懂了,不免连连应是。贾母心里一咯噔,又问:“那佛灯火何如?”

先前贾母说起来,并未说家中女孩有佛灯火命,这会儿生怕惜春也冲犯娘娘,忙问起来。

青阳子微微摇首,道:“佛灯火,微弱火,喜金水,水不能克,得水济之,则更纯粹。倒对这佛灯火有益。”

贾母点头,心道:这是说娘娘如今能有助惜春,可四丫头对娘娘却无用。

说道这里,青阳子自将泥金笺递与贾政,拂袖道:“灾厄可解,因果亦结,后会无期。”

说着回头便走了。贾政赶着还说话,又请招待,还要送谢礼,这道人早已出去了。

贾母和王夫人还只管撵人去赶,可他一路畅通,早已出去了。赖大听命从后头追出去,入夜的宁荣街上静悄悄的,哪里还有个踪影。

贾母等无心用膳,只商量后事。因多是后宅的说头,贾政累了一天,已是乏了,留下王夫人伺候,自己往前头白姨娘屋子里歇着去了。王夫人心里愤恨,却无法。

贾政还道:“老太太只吩咐儿孙,再无不从的。”

头一件就是通灵宝玉,贾母因道:“先前的和尚,今日的道人,阿弥陀佛,正是救宝玉命的菩萨。必得依他的话,咱们用心办妥当了才是。不过九十九日,许是累一会子罢了,不上四个月,宝玉好了,阖家都好。”

王夫人忙道:“很是,只是他说的属鼠的阴人却立得找出来,撵出去。”

贾母笑道:“这是一样,今儿晚了,你回去盘算一番,宝玉屋里到底哪个属鼠?”

“还有一则,每日鸡叫头遍,须得用无根水洗他那玉,况且亲身妻母,不可触碰。却要累你不得安枕,为宝玉尽力作为。”

王夫人笑道:“老太太说的哪儿的话,我自己的儿子,焉有不尽心尽力的。只要他好,不说只九十九日,便是九十九年,又如何呢。为着咱们的心,我也必得虔诚照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