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乃姗原先那个自拍杆坏了,严以珩就从网上给她买了个新的。快递送到之后,也不知怎么回事,陶乃姗迟迟没有去取,催促取件的消息推送到了严以珩的手机上。

那天中午他刚好看到,就顺手给陶乃姗去了一个电话。

“知道了,我一会儿去拿。好奇怪,怎么没有给我发短信呢……”陶乃姗嘀咕了一句,“哎,小珩,怎么中午打电话呀?没休息吗?”

严以珩心里一紧——糟了,他是有睡午觉的习惯的。

他赶紧扯了个谎:“哦,呃,我东西落家了,中午回来拿了一趟。”

陶乃姗不知相信没有,又说:“这么大人了,还这么粗心。”

第二天中午,她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倒也没什么事,只是跟他说,旁边邻居搬家了,新来的邻居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

挂了电话之后,严以珩就觉得坏菜了。

果不其然,几天之后,严舟打了电话过来。

没瞒住,严以珩老实交代了,再之后,老两口就闹着要过来看看了。

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老两口都不是能做生意的人,他们的人生经验,他们的阅历见识,早就已经不足以用来教导严以珩了。

真要说能够给儿子的支持,大约也只有……

“想做的事,你就放手去做,别有包袱,别有压力。”陶乃姗的手指飞快地在勾针上绕着,头也不抬地说着,“我和你爸,还有家里的事,都不需要你操心。你呀,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就行了。”

陶乃姗活了快五十年,离开琴市的次数寥寥无几。她这一辈子都待在眼前那一亩三分地上,过着和大部分普通女人一样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