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时佑安出宫的时候,天已经渐深了。

自那日在侯府高烧又被掌掴后,时佑安的身体便元气大伤,眉眼间总是有散不去的病气。

他在宫里养了好些日子,每日被汤药和精细饮食滋润着,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几分气色,熹华宫上下可不会让自家殿下因为出宫受寒又病回去。

也因此,今日出宫的时候,时佑安身上披着厚厚的狐裘大氅,里面穿着撒花洋锦红色冬衣,手上还拿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暖炉,衬的他原本就精致的容貌更加夺目矜贵。

京城连着好几日下了大雪,今日终于是停了。厚厚的雪积在路两侧,被人清扫出来,憋了许多日子的京城人都出了门。

晚上的京城也因此变的格外热闹。

时佑安坐在轿子里,不顾悄一的阻止掀起帘子往外看,发出连连惊叹。

直到路上看到了一个热闹非凡,人头攒动的酒楼,外面挂着一个巨大的匾额“满花楼”。

悄一一路上都在阻止时佑安下去,但凡时佑安有什么看中的稀罕东西,悄一都会让跟着的侍卫下去拿。

时佑安可怜巴巴地乞求:“悄一悄一,行行好嘛,我穿的这样厚,不会着凉的。”

悄一绷着脸,看了看外面的满花楼,心底却无奈叹气。

【酒楼,不是好地方。】

看着悄一打完手势,时佑安急忙回道:“我又不喝酒,只是看看罢了,悄一你做什么这么严肃。”

他噘着嘴:“我已经闷了许久,好不容易出宫一次,你也不愿我出去看看吗?”

“若是刚才路上你让我下去了,现在我不看也就罢了。可是我到现在还没下轿子,现下我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了。”